“当初海姐儿若是嫁到这样的趋炎附势,拜高踩地的人家,即便我们家仍然富贵,海姐儿又能落的了什么好。”
太夫人是真知灼见。
前生海柔难产去世的时候,定国公府虽然不复从前煊赫,可也比一向不得圣眷的宣瑞伯府好了许多,还不是落了这样的下场。
沛柔便道:“难道这些事二叔母全然不知么,竟然还不肯悔悟。自己亲生的女儿,过的好她不高兴,过的凄凄惨惨的,她才好摆岳母的威风不成?”
“张家的事闹的满城风雨,宣瑞伯府更是她自己的娘家,她岂会不知?不过是觉得,不嫁这两家,也不嫁万家,或许海姐儿能嫁到更好的人家去罢了。”
太夫人将茶盏递给陆嬷嬷,“就是你大姐姐,相公年纪轻轻成了进士,又考取了庶吉士,她恐怕心里还有几分不满意,觉得他将来未必能得什么好的缺,委屈了你大姐姐呢。”
沛柔在心里叹了口气,“大姐姐自己都不觉得苦,她倒是总是挑三拣四的。”
“总归大姐姐和三姐姐如今都过的好。她再这样,也只是自苦罢了。人若是自苦,就是佛祖也渡不了她。”
沛柔不想再常氏的事,就重又起了海柔。
“明就是三姐姐的儿子言哥儿满月,祖母可要到万府去?”
太夫人就笑了笑,“自然是要去的。生下来都有一个月了,我却还没见过。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做曾祖母了,可海丫头的孩子是什么样儿,我还真有几分好奇。”
沛柔就挽了太夫饶手,“我也只是言哥儿出生那一见了一次,后来总也没时间。那我明就和祖母一道去。”
太夫人就笑着看着她,和她开玩笑,“怎么,记挂起我的马车来了?”
“我听你自出嫁,用的都是诚毅侯府里再平常不过的马车,再和相公丫鬟挤着坐,岂不是太委屈了我们淮邑乡君。”
沛柔也笑,故意道:“可不是这样,嫁了个没出息没品级的相公,出门也就只能坐坐这样的马车了。都女儿家在家比出嫁好,真真就是这样。”
太夫人就笑着拍了她一把,“你相公若是还没有出息,下也没几个相公能算得上是有出息的了。还不知足呢。”
“别的事都先不,光是和自己的父母顶牛,非要在两重长辈健在的时候分家这一件事,闹得如今燕京城里流言四起,就够有出息的了。”
齐延出征之前的确和她过,他要在离开燕京之前和诚毅侯府划清界限。分过了家就是旁支,和爵位就没什么关系了。
这样一来,三房夫妻,甚至张氏也可以不必再打她的主意,这几个月她就不用应付他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