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就把下巴从他肩上抬起来,“你只管教他就是了。小孩子都不喜欢自己的先生,到时候问他他更喜欢爹还是娘,他肯定选我。”
齐延不以为然,“也不是所有的小孩子都讨厌先生吧,我不就很喜欢你二舅公么。”
“他为人豁达风趣,说起道理来也可以让人听的津津有味,难道你觉得我做不到这样?”
沛柔就笑着嗔他:“你如何能与我二舅公比,你也能教出个状元来么?”
“我自己是传胪,为什么我的儿子就不能更上一层楼做个状元?”
齐延又道:“我十九岁就是传胪了,到我儿子的时候,那个位置大约还是其献坐着,实在不行,去求求他就是了。”
沛柔就先反驳他:“你五十四岁才是传胪,十九岁的时候还连举人都不是呢。勉强要论,也是二十一岁才金榜题名。”
“再说了,科举舞弊可是重罪,你敢做这样的事情,我却不敢,四皇子也才不会帮你呢。”
齐延道:“最大的问题倒也不是其献帮不帮忙,还是要看我们的孩子到底有几分真材实学,前生我明明是有真才实学的,却也被说成那样。”
“今生若是我们真的帮着其献成就了大业,也到了避嫌都来不及的时候了。”
飞鸟尽,良弓藏,这样的道理,沛柔自然是很明白的。
她就伸出手,和齐延十指紧扣,“这一双手拿过了笔,拿过了剑,将来拿拿锄头镰刀也不错。等到那时候,我们就什么也不要,搬到乡下去住,好不好。”
齐延也看着自己的手。他回到了更年轻的时候,可是他再拿笔拿剑,却也找不回当年的那种愤慨与热血。
时间留在身体上的痕迹或许能抹掉,可留在心中的印记,却永远也无法消除。他其实也厌倦了。
“好,等此间事了,我就会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第326章关心
第二,齐延早起上值,沛柔朦朦胧胧间觉得他起了,想送送他,却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锢住了似的,很快又睡回去了。
本来以为最近没什么事,她就是睡到上三竿也无人管她。
可才是巳正,颂便进了内室,轻轻唤她:“乡君,乡君。”
若是无事,颂也不会进来了,沛柔便慢慢睁开眼,“出了什么事?”
颂就恭恭敬敬地答她,“诚毅侯府的三过来了,想和您话。”
沛柔一听,困意便去了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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