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就脸红起来,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等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我们不要这样做父母。”
“他若是喜欢玩,只管玩就是了。人生那么长,为什么那么早就要开始自讨苦吃。我们已经这样努力了,不就是为了他将来能过得更好些么?”
还只有两个月,都没有显怀,自然是什么也摸不到的。齐延收回了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你的这些话我都帮你记着,我倒是要看看,你将来看到孩子淘气会不会生气。”
“我才不会呢。”沛柔反驳他,“我活了两生,都是从幼年开始。无法无是一生,懂事乖巧也是一生。”
“侍奉祖母我并不觉得累,可若我真是那个年纪,每要做那么多功课,还要听祖母那么多我没法听懂的道理,去懂燕京人家之间的弯弯绕绕,也实在是太累了。”
她继续道:“有时候我觉得泾陵县主和我前生实在很像,她得到的,其实也掺杂着假意和利用,而且今生恐怕也还是家破人亡的结局。”
“可是你看她那样高傲,话的时候总是微微地扬起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或者别人会觉得讨厌,她自己却总是快意的。”
“不论结局如何,这十几年,她总是过的很好的。而这世上许多人,连这短暂的十几年都没有,连转瞬即逝的快意都捉不到。”
齐延没话,沛柔顿了顿,又道:“便拿我自己这一世来好了。”
“若是不能和你结为夫妻,不能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恐怕接下来几十年我活在内宅中,也只能是低眉顺眼,平平淡淡的过子罢了。”
齐延笑了笑,“我倒是不信,你也会低眉顺眼。”
沛柔就告诉他,“有些人懦弱,即便她做再多让步,别人也并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像我和赵五娘,泾陵县主这样的人,只是不愿意的低一次头,对我们而言,也是莫大的让步了。”
就像前生,她甚至都想过容忍何霓云一直出现在她与他之间了。她哪里没有低眉顺眼过,怕齐延不高兴,她曾经那样忍让过齐家的每一个人。
齐延向来很能体察她的绪,知道她定然是又想起了前生在诚毅侯府里的事了。就在她脸颊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想提醒她,他一直在她旁。
“好了,我去后院看看有没有什么竹子,或是叫重乔去街上买些来。你现在屋子里等着我回来,或是想想待会儿要在风筝面上画什么。”
沛柔就站起来,却也不让他走。把手臂挂在他脖子上,用力让他低下头来,也轻轻吻了吻他。
“你要快些回来。”
齐延失笑,“只是在宅子里找东西,你做什么弄得好像我要走很久似的。”
沛柔不以为然,“你可是这燕京最好的风筝手艺人,若把你弄丢了,谁来给我做风筝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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