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答她:“大多数的人都不算棘手。唯有景璘的岳父,四川总督曹潺难办。他虽然是个庸才,却是个胆大包的庸才。”
“朝廷的调令都已经下了,他却还不肯领命。新任的四川总督祝译都到了成都,他还让重兵占着总督府,不肯让祝大人进门。”
“再下一步,只怕就是造反了。”
沛柔便道:“既了他不过是个庸才,怎么,你和四皇子难道还收拾不了他?”
“他当然不算什么。”齐延的语气很是不屑,“只是蜀中的苗人难办。若是曹潺真敢造反,真正要出事的反而是那些一直蠢蠢动的苗人。”
前生齐延就是被新帝派去镇压这些心存反意的苗饶。可前生苗人造反,是在永承二年,也就是昭永二十年,距离现在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齐延促使曹潺和景璘站在了一起,会不会也推动了这件事的进程。
沛柔有几分担心,“那蜀中不会出事吧。”她真正想问的其实是,他今生不会又要上战场吧。
齐延没有给她肯定的回答,“这还要看那祝译能不能有手段把曹潺降伏了。景璘伏诛,三皇子妃曹氏也被赐死,他要反,倒也的确有理由。”
他把沛柔揽过来,“这些都是未知之数,不用这么早就开始担心。你现在可是两个人。”
沛柔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要她真的不去想,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齐延去郑州一趟一个月她都不愿意,更何况是去蜀郑一去就要半年多,而且还是刀剑无眼的战场。
但她也不想让齐延担心,或许真的是她杞人忧。
“不过,为什么被叫去议事的是你的其献,太子呢?他也在场?”
齐延的语气有些夸张,“什么我的其献,是四皇子妃的其献,我只有沛柔。”
他在沛柔的手背上吻了一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进了腊月,太子的子就一直不好,在今上面前只是偶感风寒,可偶感风寒,哪里至于这么久也不肯好。”
“我怀疑太子是生了重病,只是不敢告诉今上罢了。新年大朝第一,我曾经在皇宫中偶遇过太子。他虽然强撑着出了门,可脸色却实在太差。”
“前生太子被废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是。这事发生的太快,就连其献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我想,无非也就是那几种原因罢了。”
“一是德不配位。可太子是今上亲自教养的,虽然能力上是差了些,可做个守成的君主他还是可以的。”
沛柔对太子的评价却比齐延更低。
她永远也没法忘记,今生元俪皇后仙去的那一,在昭纾中,那个唯唯诺诺,连自己的妹妹也不如的少年。
“二就是他有顽疾,且是没法治好的。前生太子姬妾不少,却直到死都没有子嗣,我还猜想过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可今生他是有儿子的。”
“或许他还有些别的病症,寿命不长,或是会祸及子孙也未可知。我毕竟是樗元的人,就是和其献,表面上也只是点头之交,自然更不能亲近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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