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的语气里仍然夹杂着她没法忽视的悲哀,这份悲哀,也让她的心忍不住酸涩起来,她不想他这样。
她就又在他手臂上拍了一把,“这样的事情也能怪到我头上来,若是我早知道何氏比我想的还要狠毒,我早就对她不客气了。”
“你还是该跟我学学,我可是从来不含糊的。”
“是吗?”齐延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她的,“那常氏害你,在参汤里下药,你要拿她怎么办,总不会就这样轻轻放过了吧?”
“自然不会。”小常氏欠她的太多了,她早晚是要收拾她的。不是现在。
“何氏还在养颐堂里住着,我们在时还好,等我们一搬出去,她恐怕又要摆起太夫人的谱了。父亲和母亲碍于孝道,只怕不敢和我们两个大逆不道的一样。”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她想听听齐延怎么说。
齐延便道:“从其献,或是你父亲那里调几名亲卫来守着养颐堂,不许她出门,也不许大夫进来替她看病,所有的用度削减到一成就是了。”
沛柔就轻轻哼了一声,“你们男人啊,头脑就是这样简单。这件事便交给我好了,我保证她今后的日子一定不会舒服。”
齐延就问她,“你有什么办法?”
沛柔别过脸去,“天机不可泄漏也。”
齐延就轻轻笑起来,又道:“搬家的事情,和何氏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爹和我娘那里我会亲自去说。说起来,我爹还不知道他的生母究竟是怎么死的。”
“若是他知道了,他一定不会反对我们这样对待何氏的。”
“我娘就更不必说了,何氏给了她一辈子的小鞋穿,她不会盼着她好。这几日你只专心收拾东西就是了。”
沛柔原来想的办法,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让她们自己去斗。却还忘了这府里还有一个更是深受何氏之害的张氏。
齐延又道:“何氏她从没想过要如你祖母一般,用自己的品行来赢得大家的尊重,只知道用这些阴毒的伎俩,残害他人的性命来谋取自己的利益。”
“我甚至觉得,或许我诚毅侯祖父曾经的庶子与小妾,也是被她给毒害了的。老诚毅侯的确是个英雄,若他娶的不是这样的妻子,他的后代,一定也是燕梁的英雄。”
齐延从宫中回来,便直接去了感慈寺找她,一回了家,又忙忙乱乱的这么多事,来不及打理自己。
他下巴上青青的胡茬更长,他一边说话,沛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齐延见了,就故意低下头,把下巴在她身上来回的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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