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值得同情的人那么多,她也不必为张家人多花心思。
沛柔心里还有几分疑惑,拍开了他的手,“今上的病难道真有那么严重,我总觉得好像也有些蹊跷似的。”
“是我动的手,你说让阿霰进宫替白贵妃看诊的话提醒了我。”
“以三皇子今生的实力,若没有今上重病的机会,只怕他还真没有这个胆子。与其一直看着他碍眼,不如早些送他上路。”
沛柔瞪大了眼睛,“所以你让阿霰给今上下了药?”
“也不是下药。”齐延见她似乎有些紧张,把她又搂的紧了紧,“太医太医,就是一群只会开太平方子的庸医。”
“今上的病本来不严重,可宫里的太医都是明哲保身,只知道用些太平方子,渐渐地也拖成了大症候。”
“我只是让阿霰慢些治,让今上保持了清醒的神智,又没有力气下床,很是虚弱而已。”
沛柔松了口气,“这样的事,阿霰他怎么也敢帮你做。”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有把握不叫人看出来。既然是这样,又是家国大事,他为什么不帮忙呢?”
“你别忘了,他和纭春也是因为黄河泛滥,过不下去日子,才流落到燕京来的。”
她怎么忘了这件事。
这一条年年泛滥的黄河,究竟造成了多少悲剧。
沛柔又想起来了,“那你既然立了功,就躲在这里没事么?今上不会找你问些事情,或是没有别人找你么?”
齐延在她面颊上亲了亲,“是我的功劳,别人想抢也抢不走。不是我的功劳,反正也轮不上我。”
“这一次景珣也立功了,他是金吾后卫的指挥同知,三皇子率兵攻打的就是皇城北面。”
“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没想到上了战场也是个英武不凡的小将军,那汪平南就是他拿下的,想必他也要升官了。”
难得听齐延夸人,沛柔就笑了笑,“那是他厉害还是你厉害啊?”
齐延便摆了摆手,“我都是个老头子了,难道还和他们年轻人比么?自然是比不得,也不用比了。”
这还是在揶揄昨夜沛柔说的,“人要服老”了。
沛柔就继续问他,“怎么个‘比不得’,又怎么个‘不用比’?”
齐延便正色道:“他要和我比,自然是比不得的。我原来在城楼上,一箭取了张致青的性命。三皇子那边军心原本就不齐,这样一来,就更是军心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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