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抱了她好一会儿,才将她松开。
两人之间骤然多了些空隙,又叫沛柔不适应起来。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果然是属狗的,就这么一点点味道,也被你闻出来了。”
齐延牵着他的手,也接过了她手里的灯笼,替他们照亮了前路。
“刚才我进了厢房,却没有找见你,问了茵陈,她也说她不知道。”
“就是在皇宫里,面对着三皇子带来的叛军,我都没有这样心慌过。前生为鉴,又发生过绾秋的事情,我实在不放心在我出门的时候把你一个人留在诚毅侯府里。”
若不是为了叫他放心,她也不会愿意一个人躲到这深山古刹来。他没有把她送到定国公府去,就说明他心里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哪怕他们尽知前事,可许多事情都已经改变,谁又能说的准未来会有什么变数。
但他能回来,说明至少这一步,他们是成功了的。
“今夜月色并不如何明亮,更兼天寒地冻,夜深人静,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不怕碰见什么妖魔鬼怪的么?”
沛柔就笑了笑,“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可是读圣贤书的人。”
“这里是寺庙,这世间或许哪里都会有鬼怪,可这里应该是没有的。不对,有你这一个讨债鬼。”
“不知道我记不得了的前几世是不是欠了你什么,总为了你这样提心掉胆的。”
齐延就看着她笑,将她揽的更紧了一些,“子不语怪力乱神,可这世间的妖魔鬼怪,从来都是很多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一个人站在这廊下做什么呢。”
沛柔就放慢了脚步,指着廊下挂着的灯笼。
“这几日夜间我都在抄写经书,今日坐的有些久了,就想起来活动活动。这上面抄写了许多佛偈,也有几分有趣。”
齐延忽而揽了她,快步往前走,“不许再看了,若是看多了,了悟了,连你也做了比丘尼,我可怎么办。”
沛柔就嗤笑了一下,跟着他进了厢房。
茵陈似乎也是刚去寻她回来,脸上带了些风霜之色,她见了沛柔回来,不由得就有几分不好意思,“奴婢贪睡,连乡君出门了也不知道。”
沛柔只是宽和地笑笑,“是我不好,你年纪小,本来就该多睡觉,不怪你。”
“快回房去歇息吧,离我们回府,总还有一段时间,明日你睡饱了再过来。”
茵陈就腼腆的笑了笑,行了礼退下了。
沛柔目送她出门,回头看齐延,他正抱着手靠在桌子旁,饶有兴味地笑着看着她。
沛柔就佯装生气,板起脸来问他,“你笑什么,茵陈是小孩子,待她宽和些,有什么不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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