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故作轻松地道:“明明是比翼鸟,为何要叫它蛮蛮,这样生僻的名字。你就这样怕我瞧出你对我的心意不成,真是坏极了。”
又道:“从前是不舍得,不是不喜欢。你也只送了我寥寥几件首饰而已,后来它还莫名其妙地丢了。”
“那今生可不要再丢了。”他要赶沛柔回去,“就送到这里吧,你快些回去,外面太冷了。”
她也知道自己应当看起来轻松些,好叫他也更放心,可是这实在太难。于是她强迫自己转过了,“你一定要记得早些来接我。”
“我会的。”齐延最后。翻上了马,一刻也没有犹豫,疾驰而去。
沛柔的眼泪落了几滴,很快便被她抹去了。一直站在远处的茵陈撑着伞走上前来,和她一起往回走。
茵陈还是个孩子,她并不是很理解这种绪。可是沛柔需要一个人话。
前生三皇子是成功聊,她没法不忧虑。
“从前我以为,一定要生同衾,死同,恩不疑,才能生生世世做夫妻。”
“可我与他隔了那么多的误会,今生还能做夫妻,如此相。若有来生,他总会找到我,我也总会找到他,我们还会在一起。”
茵陈不明白她的话,她只是笑了笑,“乡君和四爷是恩夫妻,只是别而已,你们以后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
第297章沐浴
在这三天里,沛柔又一次知道了度日如年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她又和茵陈去过那座白塔,雪几乎没有停下来,天地皆白,她连遥远的宫城城楼都不再能看见。
从白塔上下来,她离开了茵陈为她撑着的伞,抬起头望了望天。
仰起头看着雪花落下并不是美的,它的颜色不再是洁白无瑕的,无端端地让人觉得心慌。
白天的时候,她总是要去大雄宝殿虔诚的祈求齐延平安,她的家人能平安的。
到了夜晚,齐延不在的冬夜太长,她只好多抄几页经书,第二日供到佛前,希望菩萨能够看到她的诚心。
第三日,沛柔仍然在桌前抄写一卷《妙法莲华经》,她一边抄写,一边在心中默念经文,渐渐沉浸到佛法的奥妙中去。
等她抄写完,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到寅时了。
茵陈趴在桌前,早已经沉沉睡去。以沛柔的实际年纪,都可以做她的娘了,此时见了她的睡颜,不觉心中起了几分怜爱。
沛柔便寻了一件自己的披风出来替她盖上,又吹熄了烛火,打算去门外走一走。
她虽然怕黑,可寺中并不是全然昏暗的,廊下都挂了灯笼,上面是寺里的比丘尼自己抄写的佛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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