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只当作没看见他方才的样子,笑着道:“今怎么这样早。”
齐延在她边坐下,指了指桌上的福橘要她剥给他吃。
“今不是十五么,要和你一起去书房拜月老像的,就想着早些回来陪你。今家里有什么事么?”
“倒也没有什么事,只是三房那一妻一妾又闹了一场,也不算什么。”
沛柔玉指纤纤,将拿橘瓣直接喂到了齐延嘴里,“看你还算乖觉,便赏你一块甜甜嘴。”
“真甜。”齐延就着她的手吃了,还盯着下一块,沛柔却将那剩下的橘子全都塞到了自己嘴里。
那橘子太大,她险些噎着了,汁液有些就挂在她唇瓣上,倒是颇为狼狈。
齐延轻嗤一声,“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瞪了齐延一眼,正要取了手帕去擦,见屋内无人,齐延便干脆将她揽过来,亲了亲她的唇瓣,“这就更甜了。”
沛柔就红着脸从他怀里挣出来,“总是这样没正经。”
齐延理直气壮,“在自己夫人面前要那样正经做什么,又不是要升堂。”
沛柔待要驳他,又不出什么来,只好望着他笑。
“今在家里又是做针线么?都做了什么?”
沛柔便道:“你是不是又觉得我在家里没事做了?早起服侍你出门,然后去养颐堂给两重长辈请安,再是发落家事,准备除夕夜守岁。”
“而后又是你那好三哥的好姨娘让人来要些好燕窝,我倒不至于在这些事上气,便如数给了,你那三嫂又却派人过来往后可以不必给,她亏待不了何霓云。”
“一到晚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才想着给三姐姐的孩子做个肚兜,绣了两针,有些人偏又到家了,要来闹我,叫我不得安生。”
“眼见着三姐姐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再过两三个月又是五嫂的孩子,再往后还有大嫂。唉,做不完的姨母姑姑,我是欠了一大笔账了。”
尽管两重婆婆宠,丈夫又上心,海柔这一胎怀的也颇不平静,如今有了八个月了,总是胎动不安。大夫看过了,极有可能早产,又平添沛柔一件心事。
她和万家那边好了,若是海柔发动了,千万也要遣冉她这里一声。
齐延见自己一句话,倒引来她怎么一大通抱怨,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就把她抱在怀里,笑着道:“哎呀,我们家夫人怎么这样能干,这么多的事桩桩件件都能应付下来。”
“针线活若是做不完,便不要做了。大不了将来我们的孩子出生,也不要她们这些姨母舅母的做的肚兜便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