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忽然道:“沛娘吩咐纭和织夏下午过来给您送些补品,她们还没有送来么?许是在屋子里整理沛娘的嫁妆,把这件事忘了。”
“祖母不必在意,孙儿再让她们好生送来便是了。”
齐延又看了一眼何霓云,语气中有几分疑惑,“云娘今怎么在这里?前几你表嫂让你抄写的《女则》似乎还没有送到嘉懿堂来。”
“云娘你也该勤勉些才是,还是早些回房去吧。”
完便拉着沛柔要告辞。
沛柔也不是傻子,能这样收场自然是最好的。也就顺着他行了礼,从养颐堂里退了出来。
或者是方才沛柔的语气和眼神太过吓人,何太夫人居然也并没有拦着他们,什么也没便让他们走了。
一路回嘉懿堂,沛柔还是没有和齐延话。
新月如钩,星汉便格外灿烂,她心里还是没放下纭和织夏的事,自然也没心思欣赏。
等她进了嘉懿堂的正房,见着了在里面忙忙碌碌的纭和织夏,一颗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沛柔便不管齐延,拉着纭进了宴息室。
“今我去嬷嬷那找你和织夏,她怎么却费啸去把你们接了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纭便微微红了脸,支支吾吾地道:“费大人知道奴婢和织夏今无事,想着您也应当只是会遣了人去把奴婢和织夏接回来。”
“所以便想着自己过来了一趟,带着奴婢和织夏去醉楼里吃了一顿饭,吃完便回来了。”
沛柔一看纭的神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当年在香山别院里,纭想学骑马,沛柔便是让费啸每教她的,或许就是那时候,朝夕相处,生出了些意来吧。
费啸是从定国公的亲卫里挑出来的,恐怕祖上也是先代定国公的亲卫,更何况是挑给她用的人,肯定是家清白,人品又好的。
纭若能嫁给他,将来放了奴籍,再让父亲给费啸在军中找一份差事,那往后想必就能过得好了。
只有千做贼,哪有防贼的。今她闹了这样一出,无异于自曝其短。何太夫人就算要点时间才能反映过来,何霓云想必也明白了。
她今后肯定还是要出门的,倒时候她们是主子,纭和织夏是奴婢,免不了要吃亏。
不如还是把纭和织夏都早些嫁出去。
原本定了扬斛要跟着陪嫁过来,偏偏她又有了孕,进来当差,至少也是半年以后的事了。
她想了半,突然想起来纭还站在她跟前,她还没有问过纭的意思。
“费啸他,可是对你有意?”
纭的脸便从一朵樱花红成了西府海棠。
沛柔继续问她,“跟我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若是你们都有意,我就做主把你许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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