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总是趾高气昂,不知道高地厚的祝煦怜,嫁人之后,短短几个月也成了这个样子,常家是比齐家更危险的虎狼窝。
恐怕把祝煦怜今的样子给海柔听,海柔都未必会相信。在徐家时,除了落水的那一次,她被常氏和沛柔保护的很好。
嫁到了万家,有万长风保护着她,她可以一生都保持着这样的真,不再如前世一般懂得世事,最后落了那样的结局。
沛柔没有继续和祝煦怜下去,她在房中呆了一会儿,实在呆不下去,干脆就坐一个冉了廊下,想着自己的心事。
到了十一月冬风肃杀的时候,花园中也根本没有什么景色可赏。只在墙角处有一株山茶,独立西风。
“可是淮邑乡君在此?”
沛柔听见声音,回过头去,原来正是段六娘。
年初时她已经嫁为了人妇,此时看来肚子也有微微地隆起,由赵五娘搀扶着,路过此处。
前生她与柯明叙定婚,直到沛柔从诚毅侯府出来,她与柯明叙都没有成婚。今生她却早早的出嫁,为人妻,也即将为人母。
于她而言,哪一生才是更快乐的呢。
沛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便只是站起来,对着她们笑了笑。
段六娘与她也只是君子之交,再笑了一笑,便预备往屋里走。
可沛柔与赵五娘却难得相见,的确有话要,“赵五姐能否慢一步。”
赵五娘长眉便是一挑,看着段六娘上了台阶,才和沛柔话,“不知乡君今寻我有何事。”
赵五娘比她要大上两个月,如今也是二八年华。
她向来喜欢艳妆,今也如是。
上穿的是石榴红缂丝梅花的褙子,外面披着猩红的大氅。眉眼不必精心描画,也已经足够精致。
虽然沛柔站在回廊上,赵五娘居于她之下,可她的奕奕神采,并不使她落于下风。
沛声的不错,赵五娘从来都是这样自信又生机勃勃的。
“许久没有与赵五姐相见了。”
赵五娘便是一笑,“乡君有话直便是。”
沛柔也觉得好笑,她们从来都是不需要寒暄的,“赵五姐可是还为当年马球场上的事生气?”
赵五娘大概是没想到,她忽然又提起了这件事,“这件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乡君还记得。”
沛柔就露出了些微怀念之色,“是啊,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可这件事,当年没能解释清楚,居然也成了你我之间的一道鸿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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