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便正色道:“国公爷面前,自然有我分辨。总归人是真的,事情也是真的,你母亲和谢氏再想抵赖,也根本无从抵赖。”
沛柔不再看他,回过头来,“这是我家家事,又与你何干。”
齐延却一直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因为有一日你会嫁给我,做我的妻子。乡君可还记得元月初七那日,曾与元放立下的赌约?”
“柯家的小姐最终与景珅定了婚事,是元放赢了乡君。”
沛柔的语调是冷的,她只是看着前方的路。“齐元放,一个赌约就要换我一生,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齐延笑了笑,“只是一个玩笑。但我会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华灯初上,人间烟火,更比星光明亮。
定国公今日就在府中,沛柔到前院书房的时候,他也正在里面。
看见沛柔进来,他有些讶异,也有些欢喜,笑着道:“沛姐儿今日怎么忽然来前院里了,找父亲有什么事么?”
齐延和暨娘还等在书房外,“今日过来找父亲,是要请父亲见一个人。”
定国公见她神色如此郑重,心中的疑惑更浓,“哦?是什么人,快请进来吧。”
沛柔回头看了一眼,齐延便带着暨娘进了书房。
“见过定国公。”齐延拱手行礼。他行的也是亲近的后辈见长辈才会行的礼。
定国公近两年事忙,有许久未见到他,今日见他过来,似乎也很高兴,“数月不见,元放已经是解元郎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过,这位又是?”
齐延便朗声道:“四月份时曾与乡君偶遇,说起幼时曾险些中了江南的一种奇毒。”
“后来元放与一个友人相聚时,偶然间提起这件事,才发现他前些年追踪过的一个女子,居然恰好与这件事有关。”
“今日元放特地将她带到此地,以期将乡君多年的梦魇破解。”
左一个“偶然”,右一个“恰好”,这就是他齐元放想出来的解释。
定国公听到这里,已然是眉头紧皱。
但他毕竟不是沛柔,也能理解这世上有些人的身不由己,也就没有追问齐延这个友人的来历。
也不等定国公开口,齐延就示意暨娘把方才对沛柔说的话都再说了一遍。这一回,还附带上了自己的身世。
“你方才说的话,可有凭证?”
暨娘扬起下巴,像是对他也很是不屑,“无凭无证,只看国公爷愿不愿意相信罢了。或者也可以把谢氏这个毒妇叫过来,我们当面对质。”
定国公没有理会她,唤进了自己的小厮,“去内院把国公夫人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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