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沛柔也是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常氏居然会如此执拗。连千里迢迢回来的润柔她也不顾,一个字也不愿听,反而迁怒了海柔,将她足在了蕙草堂里。
只是于如今的海柔而言,不足,又有什么分别。
但宣瑞伯府那边到底还是被太夫人压住了,并没有前来下定。太夫人既不许,有上次武宁侯府前车之鉴,常氏自然也就没有轻举妄动。
草长莺飞,转眼又是三月。柳色筵,晴风丽,一枕厌厌困。
这一是上巳,因为海柔的事,即便光正好,沛柔也觉得诸事无趣。在翠萼楼里随便拿了本书看,聊以打发辰光。
忽而听见楼梯声响,进来的人居然是许久未来定国公府的瑜娘。
瑜娘一进了门,也顾不上和沛柔寒暄,开口便是:“海娘在何处?蕙草堂么?我哥哥从西北回来了,有没有办法让他们见一面。”
沛柔心中悚然一惊,立时就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祖母不是万世兄在草原上失踪了么?他怎么回来了?”
瑜娘便道:“前线的事,不了那么清楚。”
“我哥哥收了海娘和宣瑞伯府要定亲的消息,即刻就从西北快马回来了,今刚刚到燕京。你可有办法把海娘带出府,和我哥哥见上一面?”
海柔出事那一是二月十七,距离如今不过才十五而已。再减去送信所需要的时间,万长风在路上根本就是不眠不休。
沛柔也知道这事着急,立刻就吩咐纭,“你把院子里有力气的婆子都叫上,跟我去蕙草堂,再让外院备好马车,就是我要去灞水边游。”
“对了,以防万一,把费啸也叫来。”
纭应声去了,等粗使的婆子在院中站齐了,沛柔就和瑜娘去了蕙草堂。
海柔既然是在足,门前自然有常氏的婆子看守。
自海柔足之后,她并没有过来探望过她,相对也是无言。她知道海柔和万长风大约无缘,更不敢面对她。
而且最近她总是想起前生海柔最后站在窗前的影,让她许久未得好眠。
那两个婆子见沛柔带了这么多人来,不由得两股战战,强笑道:“乡君今此来,是为了何事。告诉老奴,老奴自当替您传话。”
沛柔摆了摆手,“不必了,我亲自去和三姐姐。”
那婆子忙道:“乡君请留步。二太太下了死令,绝不许人在蕙草堂进出的,奴婢们只是下人,千万请您怜悯。”
沛柔懒得再和这两个婆子废话,自有翠萼楼里的婆子把她们拦住。
“我今是一定要为难为难你们了。若是在二房当不下去差了,只管来翠萼楼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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