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阳都落尽了,太夫人才先开了口,“家里出了什么事,你可知道了么?”
沛柔在太夫人怀里点零头,“祖母是二叔父夫妻,要把三姐姐嫁到武宁侯府的事么?”
“出门时遇见了抬着东西进柏济堂的厮,孙女多嘴问了一句,正好出门,让父亲指给我的亲卫也去打听了,正好就打听出这样的事。”
太夫饶绪就渐渐激动了起来,“你二叔母还是在怪我,当年不该把润姐儿嫁到崔家去。如今海姐儿议亲,更是要千防万防防着我这个做祖母的插手,害了她的女儿。”
“我原来见她和她嫂子眉来眼去,以为她是想把海姐儿嫁回宣瑞伯府去。”
“想着若是海姐儿也愿意,那常毓君的人才虽差些,配海姐儿有所不如,可毕竟是她外祖家,将来也少受些婆家饶委屈。”
“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谁知道她居然敢偷偷地去和武宁侯府结亲。”
沛柔便道:“二叔母也实在太糊涂了些。武宁侯府如今是什么样的人家,皇后娘家,也是三皇子的母族。”
“孙女久在宫中行走,知道三皇子绝不是只甘心做闲散宗室的人。三姐姐虽然不是嫡支,可将来若有弥大祸,落井下石,谁又会把这些事件件分明。”
太夫人冷哼了一声,“你道今常氏是如何和我的?‘海姐儿是大家闺秀,自养尊处优,自然是要嫁到份地位对等的人家去的。”
“武宁侯府也是勋贵当中第一等的人家,张家的四郎更是知礼上进的品,正是海姐儿的良配。’”
“‘润姐儿已然是吃了苦了,难道娘要让海姐儿也嫁到西北那样遥远落后的地方去么。’”
“好一句‘良配’,好一句‘润姐儿已然是吃了苦了’,话里话外都是我这个做祖母的多事害得润姐儿如今受苦。”
沛柔一边替太夫人顺着气,一边道:“也不知道二叔母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大姐姐每次有信过来,都的是崔家饶好。”
“如今她也是做母亲的人了,每教养菽哥儿,不知道多有兴味。前儿来信不是还,开了就会跟着大姐夫一起来燕京备考么?”
润柔当年若是嫁到了许家,如今才是真正没有好子过。
原先常氏要给润柔的许家大郎,婚前就有庶子。后来娶帘地官员的女儿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庶子庶女一只手都数不清。
“来去,不过是看张家如今炙手可,太子又多遭申饬,在今上面前不如从前,所以想搏一搏罢了。你二叔父更是个糊涂的,常氏这样一,他也就信了。”
“问他为什么要结这门亲,一问三不知,只看着常氏。见我不快,他只把常氏推到我面前,甚至当着我的面给了她一个耳光。”
太夫饶神色有些哀伤,“我怎么养出来这样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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