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每能做的,也只有好好呆在家里,跟着太夫人在松鹤堂为遭受苦难的百姓祈福。
可没过多久,就有人上门来找她了。
“十七?出了什么事了?”门房的下人来报,是有人拿了定国公府的令牌来找她。
来人面上用棉布围住,沛柔认了一会儿才认出来居然是善堂里的十七。
十七就是她初去善堂时碰见的那个发烧的孩子,这几年年纪渐大,沛柔和他们兄妹最为亲近。
那块令牌还是父亲给她的,她怕这阵子时疫,善堂没法管理好,所以才留了这块令牌给他。
十七有些焦急,“沛娘姐姐,十八似乎也染上这病了,城里的大夫都都官府征调走了,我们请不来大夫,求您救命。”
完就在府门前跪下给沛柔磕起了头。
如今看守定国公府府门的都是定国公的亲兵,沛柔被严令不得出门,连门槛也不能跨出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磕了好几个头,额头逐渐中涨起来。
“哎呀,你快起来,若是连你也病了,还有谁能照顾十八。”
如今她手上也没有大夫,府中有两个孕妇,郭大夫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她想了想,或许,能求求林霰?他不是神医吗。
“你在此处等我,我写个地址给你,我认识一个少年,医术也很不错。”
沛柔就让门房上的下人给她拿来了纸笔,写下了妙义坊林霰的住址。“你告诉他,是他姐姐让他去的就校”
这两年沛柔一直让林霰叫自己“姐姐”,这子却总也不肯,每次沛柔这样,他都要向沛柔投来一个十分不屑的眼神。
不过他应当能认得自己的字才是。这一场疫病,若是连后来的神医都没有办法,那恐怕也真就是要亡燕梁了。
关外的敕勒一族,也就是因为得到了燕梁疫病的消息,所以才撕毁协定,以贞惠公主祭旗,大举入侵燕梁各城的。
十七收了那纸条,再次和沛柔道了谢,立刻就往妙义坊去了。
一连十几没有消息,沛柔就有些心神不宁的。这一她就在松鹤堂中陪太夫人话,看邸报。
“……朝廷为了这病,积攒了几年的军需也又填上了。来也是,黄河沿岸的河堤都修了那么多年了,这些年照样还是年年水患。”
“今上选武宁侯来做这个河道总督,是不是选错了人。”
沛柔放下邸报,看向太夫人。
太夫人摘了西洋眼镜,拿手帕擦了擦眼角。
而后道:“当年选了武宁侯来做这个河道总督,我和你父亲也觉得很奇怪。后来太妃,这只是为了稳定人心的权宜之计。”
“那时候元俪皇后刚有孕,在后宫锋芒太盛,今上此举,也是为了缓和和张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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