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缸照作者:知我情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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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未免也太气了些。他前生分明不是这样的人。
想到前生,沛柔就更生气了,一连在心里列了他一百条罪状,等到色都发白了,才沉沉睡去。
不过她也没能睡多久,辰时未到,她就被纭唤起来,拿了那衣裳去找她父亲定国公。
父亲也才刚起来,略收拾了就要进行宫去,早膳一般也是在行宫里用。
此时见沛柔起了个大早过来,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忙关切道:“可是昨受惊,所以体还有什么不适么,需不需要再找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沛柔就先谢过了他,而后道:“昨女儿的侍女仔细检查了这衣裳,发现它被人动了手脚。”
她就把昨织夏的话尽数都给她父亲听。
“织夏她将衣服从府中带出来时仔细检查过,并没有什么不对,可见这件衣服被人做了手脚应当就是这一个月里的事。”
“女儿无能,无法看好自己的门户,还请父亲多费心,把这个贼人找出来。”
昨织夏了那番话以后,她首先怀疑的就是纫冬,毕竟她前世也曾害过她。
虽然那是她嫁入诚毅侯府之后的事,可难保今生就不会有变化。可什么证据也无,她也不能冤枉了纫冬。
只有先请父亲帮忙,在她不在府中时找人看住了她边的人。她知道父亲边有暗卫,想要盯住几个丫头不过是菜一碟。
定国公沉吟了片刻,“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三番两次让你遇险,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无能才是。”
他这几年都不在京中,也是今年敕勒使臣入朝,他才能够回来。望了望女儿年轻嫩的面庞,忽生了岁月如梭之福
沛柔幼时他蹉跎于西北,那时仙蕙还在,他总以为时间还长。后来仙蕙故去,女儿也进了府里和他母亲一起生活,他也只是偶尔才能进松鹤堂去看看她而已。
后来又至西北,一去就是三年,曾经能被他放在膝盖上的姑娘,如今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沛柔和她父亲的关系,的确是不如前生亲密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无知幼儿,没法像从前一样抱着父亲的脖子撒。
她对父亲的孺慕之,今生已然尽数化作了敬重和仰慕。在西北多年,于国于民,他实在是个很好的人。
“父亲千万不要这么,歹饶险恶用心,我们自然是防不胜防。希望能早把他找出来就是了。”
过去的三年间,诚毅侯府的兵权被卸,今上不放心别人去,所以只能让父亲过去。
父亲这几年看来有些见老,终究是把那一点少年意气也都磨灭掉了。西北的水土毕竟没有燕京养人,更别与她前生一直想去的江南相比了。
她前生想去江南,是因为她实在很怕冷。也觉得燕京无趣,她终就关在亭台楼阁里。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她很想去看看传中淡妆浓抹,可比西子的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