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便上前一步,把沛柔挡在身后,冷然道:“二嫂这是说哪里的话。海姐儿落了水成了这样,大家都不愿意,也都觉得很心疼。”
“沛姐儿是大哥的女儿,也是我们这些做徐家媳妇的亲侄女。二嫂不仅出手伤人,嘴上还不留情,这是为长不慈。”
“沛姐儿是在松鹤堂养着的,也就是娘在操心她的事,如今顶了这一个肿包回去,还要娘张罗着给沛姐儿看病,这是为媳不孝。既不慈,也不孝,二嫂即便是关心则乱,也该好好反思反思才是。”
杨氏出身书香门第,恐怕还真见不得常氏这样的泼妇做派,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
常氏正要反驳,就见海柔挣扎起来要把常氏往外推,“你只知道怪别人,又不是五妹妹和三叔母推的我,你一味怪她们做什么。我不要你,我不要你……”
常氏就僵在了当场,神色也尴尬起来,渐渐现出了怒色。
杨氏毕竟还是心疼海柔,闻言安抚了她几句,见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便对常氏道:“二嫂想搞清楚为何海姐儿会落水,不如还是先出去的好。”
“海姐儿和沛姐儿要好,恐怕还是更愿意和她说说。终归海姐儿是你的女儿,就算你不信我和沛姐儿,也不必担心她会不跟你说实话。”
常氏就看了一眼怀里的海柔,勉强收敛了怒气,让她重新在漳绒靠垫上躺好,又恨恨的看了一眼杨氏和沛柔,一阵风似的出了内室。
她这样急躁的脾气,也难怪海柔跟她处不来。
见常氏出了门,沛柔就扔坐到了海柔床边去。掏出了自己的手帕去给她擦泪,安静好半天海柔才真正平静了下来。
沛柔便道:“三姐姐看不清推你的人是谁,那你还记得去湖边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是谁把你带到那边去的,路上你可曾遇见什么人?”
海柔低头想了想,便道:“我和你分开以后就从侧门出了院子,正好遇见一个丫鬟,她穿的并不是何家待客的丫鬟那种天水碧的比甲,而是鹅黄色的。”
“我猜她是有别的差事的,也许还是哪家小姐的丫鬟,就跟她说让她去找个何家待客的丫鬟来带我去园子里逛逛。”
“那个丫鬟却说并不碍事,就带着我进了园子。先时还好,后来就越走越偏僻,走到了那个湖边,我不想再往前走,就让她带我回去。”
“她却说她是刚来当差的,不记得回去的路怎么走了,就让我在原地等等,她先去探探路。”
“我觉得有些无聊,就站在湖边看鱼。不一会儿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我正要回头,就被人一把推到了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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