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聚集在何晴霜闺房里的娘子们此时大多都在这个厢房里或站、或坐,笑着话。
沛柔就又注意到了站在她不远处的祝煦怜,她在和一位她不认识的姐话。
她仍然穿着方才那件妃色的比甲,腰间的荷包却换成了一个藕荷色的。
她站的地方正好是厢房内阳光最盛之处,洒金的锦缎在色下越发华美无双。
祝煦怜见沛柔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就朝着她故意地笑了笑,略提高了声音对与她谈话的姐道:“萱姐儿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趟官房就来。”
踏出门槛时,目光在沛柔上流连了一瞬。
等她稍稍走远了些,沛柔便低声对海柔道:“三姐姐,我们也去官房。”
海柔不解其意,“稍微等会儿不行吗?祝家那个丑丫头不是才刚刚去么?”
沛柔便附耳对海柔道:“你瞧见她刚才上挂的荷包了么?那原来是我的,只在上次去你外祖母家宣瑞伯府做客时用过一次,之后就丢了,一直没能找到。”
海柔当然知道厉害,就不动声色的点了头,召了一个何府的丫鬟过来问明了官房的位置,也不要人跟着,就和沛柔挽着手笑着出了门。
等她们到了何府丫鬟的官房的位置,正见祝煦怜站在拐角的石榴树的树荫下。
此时已经是七月下旬了,艳红的花朵尽数凋零,换成了青青的石榴果。
听见脚步声,祝煦怜在树下转过来,笑道:“不错,来的很快。只是我以为会是你一个人过来,没想到还带着这个蠢丫头。”
海柔一听就冒了火气,“你这个丑八怪在谁是蠢丫头呢?你这样心狠手辣,我五妹妹若是一个人过来,谁知道会被你害成什么样子。”
祝煦怜不怒反笑,像是很满意海柔被气成这样。
“要心狠手辣,我哪里比得上徐三姐,连自己的表哥也要害,见不着自己的表哥,还敢设计把人骗来。也实在是太不要脸面了些。”
“你……”海柔原本就不会跟人吵架,只是嗓门大而已。
沛柔就上前一步,把她护在了后,“祝姐找我究竟有何贵干,是要归还我丢失的荷包么?”
祝煦怜就笑了笑,从上解下了荷包,放在手上把玩。
“徐五姐不知道,我是最赏梅的,每每出门做客,听人家家里有梅园,总要进去逛逛才尽兴。”
“谁知道有一我去逛梅园倒是逛出了事来,还偶然间得了这个荷包。”
“藕荷色洒金缎,里江南才贡上来的,到如今也是一匹难求。这上面也只绣了一个‘意’字,徐五姐的闺名不是‘沛柔’两个字么?怎么你倒是你的?”
沛柔懒得再听她装傻,干脆利落的转了,拉了海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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