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急救室的门打开了,走出几个穿着防菌服的医生护士,独不见顾念的身影。
“谁是病人家属?”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医生摘下口罩问。
“是我。”顾斯年快步走过去。
“你是她丈夫吗?”
顾斯年沉默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定位这荒谬错位的关系。
不等他回复,医生已经默认他是了。
“你知不知道你老婆怀孕了?就算不知道也不能做这么激烈的……性行为,我看你也不是小年轻了,怎么还能做这种毛头小子才会做的事呢……”这个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医生,惯爱说道,这一说就停不下来。幸亏他不知道顾斯年也是医生,不然更不得了。
顾斯年从听到怀孕两个字开始就已经魂不守舍,无暇顾及他在说什么。
他只觉得头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的敲了一下,隐隐作痛。
他想起来应该是那次在医院办公室,他被她勾的欲火焚身,忍不住一股脑射了进去,事后也没有给她吃药。
他说不想伤害她,但最后伤害她最深的还是自己。
他不敢再往后想,直接打断了还在滔滔不绝的医生。
“她怎么样?还有……孩子。”
那个医生看他脸色铁青,一副被吓狠了的样子,也没计较他打断自己的话。
“幸亏送的及时,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但凡晚个几分钟,可能就孩子就没了。这次就当是给你们个教训,看你们以后还胡闹不!”
说完吩咐后面的护士把顾念推到加护病房,再观察一晚上。
顾斯年无法说清自己此时的心情,既因为她安然无恙而松了一口气,又因为孩子的事而心里坠着一块大石头,压的他呼吸困难。
他有一瞬间甚至残忍的想,要是孩子刚好掉了多好,他不想让顾念背负这沉重的罪孽。
顾念被推进病房时还没醒来,一直昏睡到第二天清晨,醒来时护士正在给她换输液瓶。
护士见她醒了,就替她摇高了一点床位,笑着说:不巧,你老公守了你一夜,刚出去给你买早餐。他平时肯定很疼你吧?不过也是,你现在肚子里可还有一个,就是要多折腾他一下,让他懂得女人生孩子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