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正想再听一会儿,却被朱茉给叫醒了。
她迷迷糊糊抬头一看,朱茉冲她指了指教室门外:“有人找你。”
钟晚睡眼惺忪的往教室门外望去,见苏文站在那门口,左顾右盼。
钟晚心里咯噔了一下,早上的那份纠结的感觉,再次袭来。
她连忙埋下头去,跟朱茉说:“你告诉她我不在。”
朱茉无语道:“她都看到你了。”
没办法,钟晚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外面。
现在正是下课时间,走廊上的人很多,所以钟晚和苏文两人站在一起说话,倒也没人觉得奇怪。
苏文对钟晚的态度好了不少,她脸上略带了点笑意说:“钟晚,我想为我之前所做的事道歉,你说得对,我不该为了自己的私心,去伤害同学,我想向你道歉。”
钟晚不知道她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听她先一步扔了个糖衣弹炮出来,赶忙摆手道:“不用了,你又没伤害我,这个道歉我受不起,说吧,你来找我是有别的什么事吧?”
苏文搓了搓手,面色黯淡了不少:“不知道你信不信,昨晚我梦见我爸了。”
钟晚顿时眼皮一跳,但她还是问了一句:“哦,然后呢?”
苏文继续说道:“我爸他告诉我,我为他收集的阳气都没有落到他的身上,然后我就想到你懂这方面的事,所以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会这样?”
钟晚谨慎的问她:“除了这个,你爸爸他还跟你说别的没有?”
苏文摇了摇头:“他出现的时间不多,就那么一会儿,然后他就消失了,我也只记得这件事。”
钟晚:“你怎么不去问教你借阳气那个人?”
苏文嘴巴抿得很紧,抖了一抖:“我爸都死了,我怎么可能还相信他,钟晚,你今晚去殡仪馆看看好不好,你帮我看看究竟是为什么,我真的想知道,明明我都按照那个人说的去做了,为什么我爸还会死?”
苏文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路过的同学都往这边看来。
因为钟晚有过前科,所以他们看向钟晚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良少女欺负温柔女同学一样。
钟晚脑门突突突的跳,她看了一眼面前哭了出来的苏文,只觉得脑袋都大了。
后来钟晚没办法,回教师跟朱茉说了一声,让她帮她下节课点一下名,然后就带着苏文往寝室走。
一路上,钟晚还是很犹豫,自己究竟该不该把钟柔这事说出来。
可她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说吧。
终究这事,是钟柔错了,也是她们钟家,欠钟柔的。
想后,钟晚把苏文带回了寝室,然后把那封信展示给她看。
当苏文看到信封上钟柔的名字时,脸色瞬间就白了。
她两只眼睛泛着血色,将那信封上的“钟柔”两个人,死死盯着。
当她看到自己亲手写的“苏大刚”三个字,被隐形笔划去的时候,苏文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哭得整个人坐都坐不稳了,两脚一软坐倒在地。
钟晚看不过去了,上前去扶她。
但苏文却一把将她推开,什么都没说,只是不让钟晚碰她。
钟晚站在一旁看着她,觉得哭一下也好,总比憋在心底里憋出事来要好,至于别的恩怨债仇,等她哭过了之后再说吧。
渐渐的,苏文哭得眼泪都干了,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无神的看着钟晚。
钟晚担忧的看着她,觉得她这个样子,看上去不像是好转的模样,倒像是精神完全崩溃了。
钟晚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给苏文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这一次,苏文倒是没将她推开,只是动了动眼珠,看着钟晚,哑声问:“人死了,会去哪里?”
钟晚想着,苏文这是在担心她爸呢。
想了想,钟晚宽慰她:“人死了,会有鬼差带他去往地府,然后面见阎罗王,然后等待投胎转世,你爸爸他只是这一世结束了,但如果你们父女缘分未尽,下一世也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钟晚拉着她的手道:“生老病死是一个循环,没有人可以改变,你爸爸的离去,那是因为他阳寿尽了,到了时间也该离开了,所以你不要太难过,不然你爸爸走得也不安心。”
也不知道苏文有没有听进去,她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钟晚的寝室。
钟晚见她的状态很不对劲,赶忙追了上去,直到她把苏文安全的送回寝室,看着她在床上躺了下来后,钟晚才松了口气,替苏文将门轻轻关上,然后钟晚就回教学楼上课去了。
夜里,钟晚和朱茉从食堂吃完饭,手挽着手往寝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