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衣袖空荡荡的,他看着不断靠近的钟晚,眉头微微皱起。
不知道为什么,莫尘没想推开她,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一点点的靠近自己。
钟晚这会儿因为太害怕,只想着离莫尘近一点她就安全一点。至于别的,她一点也没注意。
直到两人靠在一起,钟晚忽然反应过来。
她扭头一看,见自己正靠在莫尘胸前。
钟晚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那空荡荡的衣袖。
她忽然发现,从莫尘的肩肘处开始往下,全部都是空的。
钟晚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这样实在不礼貌,她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嘴里却问了句:“你这手怎么没的?”
问完,她想给自己一巴掌。
她这种问题,简直就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啊。
钟晚赶忙摆手道:“我就随口问问,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莫尘轻声笑了笑,蹲下身继续摆阵:“没什么,被老虎吃了。”
“老虎?”钟晚惊讶道。
莫尘点头:“一头母老虎,吃了我妈后准备吃我,幸好我爸及时出现救了我,但这条手还是被那母老虎扯断了。”
钟晚听得嘶了一声。
活生生的把手臂扯断,那得多痛啊。
钟晚的视线落在他那衣袖上。
“很痛吧?”
莫尘摇头:“年纪小,不记事,当时应该挺痛的。”
钟晚听得一阵心疼。
少了一条手臂,又被别人收养。
收养他的朱骇整天想着复活自己的老婆儿子,对于莫尘,他应该只是让他吃饱穿暖而已,至于别的疼爱,他应该也给不了莫尘多少。
莫尘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还能为了救她从大山里出来,在那个乌烟瘴气的小酒馆里卖唱,期间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想后,钟晚叹了口气。
莫尘瞥了她一眼,道:“别管那些了,你快到这边来,我准备施法了。”
钟晚不知道莫尘要怎么对付僵尸,这会儿就是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钟晚赶紧去到莫尘身边。
只见他将那卷墨线放入白瓷碗里,用她的血浸泡了一会儿。
随后他将那卷墨线的线头绑在顶层的水泥柱上,再把墨线拿在手里去到窗边。
那扇落地窗的底部破了一个小口,莫尘将他手中的那卷墨线往外扔去。
随后他回到钟晚这边,端起白瓷碗又返回窗边。
他蹲下身,将那碗血慢慢的淋在墨线上。
钟晚脑子里灵光一闪,她忽然明白了。
莫尘这是要利用摘星大厦的高度,让她的血味被风吹散,然后让那躲在市里的两具僵尸闻到她的气味,马上寻到这来。
莫尘他是打算来个引尸入瓮然后一网打尽。
只不过,她和他都在瓮里,危险程度直线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