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四女情作者:许洋
张永敏也解劝说:“是啊云凤,咱不过是想打听个信儿,可不是跟人家找事的”绳云凤不平说:“妈,你不知道这妮儿有多风流水蛇腰,米汤眼;会说会笑又会浪,男人谁见谁迷俺队那个王新虎,被她勾引的,慌得给她家剐茅缸,出粪坑,村上人把他们脊梁骨都捣断了”翠花切齿说:“成天她娘的一一你要腥着谁,算没人家过的,坐着不是站着歪,看人家哪儿都不顺眼”张永敏说:“俺娃儿我可知道,可不是那号样儿,见个妮儿们,没说话脸先红了。”
绳义川站起来说:“别听她瞎啰啰了张姑娘,我去段家问问她妈;你坐会儿,让你二嫂给你做点吃吃。”翠花冷笑说:“晚会儿我去问问,你去你去胜那张姑娘叫清波叔去”张永敏闻听笑起来,说:“哎一一二嫂你又提那陈谷子烂芝麻事哩我能会不知道俺歪瓜德扁那事气的俺党姑娘那时候哭几场。这晚儿可没人提了,你又提哩”绳义川白一眼妻子,给张永敏冷笑说:“你叫她胡扯那时候命都顾不住了,还管恁些;就这个事,罗锅端簸箕扯那么远哩”说着拿脚出门。
就在绳义川欲走没走,张永敏慌的也站起来,说:“那我也不坐了,二哥黑了去家捎个信儿就中了。”说着,出门就走,翠花和云凤慌得就撵,人已到院子;三人不得不后边跟到屋后,看着她走上大路,远了。
翠花叹说:“我的娘,看这急脚鬼样儿,我还说给她打几个鸡蛋哩;轻易也没蹬过咱门边,说走又走了”绳义川说:“那是一辈子的事了,是门风。她爹张仙儿,老中医,就一个赖毛病,喝醉酒打她妈;她大哥已经搬亲过事儿了,她爹又给他打跑了,到这晚儿没信儿。你还没见过她娘家小哥,还烧焦的,到哪跟火烧着屁股一样,座儿没暖热过。”
绳云凤感慨道:“这婆子老公公,我看我去还难搁合的我也是个存不住气的性急人,遇事不叫我说算憋不住;看老公公是个抱住葫芦不开瓢,婆子俺俩不是光落个针尖对麦芒了。”翠花冷笑说:“那脾气都是改的,为个人家儿没个肚量会中”绳云凤不以为然说:“哎呀,大不了分家。”绳义川说:“前头路是黑的,你以为分开家就好过了”绳云凤断说:“我把心扒给他吃了,一个劲儿死干,他总不能不知好歹,一天三遍打我”
张永敏在绳义川那没有得到信儿,一下午干活心里就不安稳;晚上收工回来,还见不到清波的影子,哪还有心做饭竟坐在院子里放声哭起来:“我的那娃儿呀”常德明训斥道:“你给我憋住,不像他死了”张永敏止住哭,就在这时,常清波就像从天上掉下来一样,出现在母亲面前。张永敏破涕为笑,说:“娃儿呀,你再不回来,妈这心就掉了”常清波只是笑:“我这不是回来了;你看,还弄了一件新军用袄穿”
常清波没想到,一个多月没在家爹爹竟将堂屋三间房重新盖起来了,和原来的没什么两样,还是干打垒的板打墙,只是向后挪了一排,在叔叔家的后面,地势比原来高了。据说是爹爹没耽误生产队的活,几个亲友和叔叔一起加班加点,每晚趁月亮打一圈儿墙,就是上梁那天生产队给了一天时间假,这让爹爹和叔叔都不满队长常谨岐。
常清波回来,一家人高兴。吃过晚饭,他给爹爹谈起一路风光见闻;特别有兴致地说见到了常谨堂,更引起了常德明多少往事回想,颇多感慨,说:“那些大户人家再不会有了俺当小孩儿时,跟你爷跑他家玩,他家有个闺女外边就没人知道;长到十好几出门哩,这才知道人家还有个闺女哩,闺女长天就没下过绣楼老掌柜那威严,闺女出门能陪送十来车东西;他站那儿送闺女上轿时,二婆儿跟儿那妮儿嘟囔一句给恁些东西,二婆儿扑喳给那妮儿一嘴巴,气儿都没敢吭,拉着就走一一那家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