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能把韩暮险些扑倒,可想而知……自己有多胖了。
“……”青枝。
“……”任道萱。
………………
韩暮从密林里走出来后,郭涛领着众多锦衣卫便朝韩暮请示,称任道非因公受伤,精神可嘉,应先他们一步去南京治受伤等云云。
韩暮挑唇,瞥了眼站在锦衣卫身后的任道非和柳时明,手扶在剑柄上一语不发。
任道非面色紧张,垂着头一直未语,一看便是做贼心虚的模样,反观柳时明,他远比任道非镇定,他面无波澜的负手而立,身姿傲然如松柏,站在人堆里似有气吞山河的气势,光这份胆魄气势就比任道非高出太多。倌倌能喜欢柳时明多年,也并无道理。
“公子,您看这事怎么办?”一旁站着的王湛,见任道非煽动锦衣卫为自己说情,心头隐恨。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任道非到底年轻,心思全摆在脸上,倒不难猜他打的什么主意,平日公子防范他倒戈轻而易举。可如今他多了一个帮手柳时明,柳时明此人城府极深,诡计多端,称之为奸诈之人也不为过,若两人一旦联手对付公子,恐怕以公子浅薄阅历,很难招架的住。
故,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两人先公子一步去南京办差。
韩暮手指扣着剑柄,幽声道:“南京布政司的案子不能再拖,以任道非那猪脑子很难在半个月破案,届时他连累锦衣卫上下性命,对衙里得不偿失,他有柳时明这个助手,倒能破的了案。”
听出公子要放两人去南京的意思,王湛惶恐道:“可那柳时明此次进京述职,不好好在户部呆着,先找上您破案本就居心不良,若他想趁着南京布政司的案子对您不利,公子您可是防不胜防啊!”
韩暮幽幽一笑:“若不放两人去,怎能知道他们图谋些什么?柳时明非池中之物,我看他也并非真心帮任道非,与其将柳时明放身边监视着,倒不如遂他的愿。”
韩暮说罢,语气一顿道:“你多派几个人盯着柳时明,看看他去南京和谁接触,平日做甚么,说什么话,事无巨细的回禀给我。“
王湛知再劝无用,只好应下。
到了夜里,柳时明和任道非便快马加鞭的赶往南京,韩暮也不敢掉以轻人,令剩余的锦衣卫轻装上路,日夜兼程的赶往南京。
这长途跋涉,对于时常行走齐容国各地的锦衣卫来讲,顶多会感到疲累,而对于任道萱,倌倌,青枝这三个弱女子简直无疑于上刑场。
还没到南京地界,任道萱便因风寒病倒了,吃了随行大夫开的药,一路上身子倒没甚么大碍,倒是照顾任道萱的倌倌,见任道萱病好了,紧绷的心弦一送累倒了。
因明日午后才能抵达南京,韩暮令锦衣卫先行到南京和任道非汇合,而他寻个路上就近的客栈暂时住一晚,亲自照顾倌倌。
床榻上,倌倌斜倚在床头,与韩暮手中端着盛满药汤的药碗,大眼对大碗口僵持了一盏茶时辰。
她捏着鼻子,一脸生无可恋的哀求韩暮:“我能不喝吗?”
她只是前几天照顾任道萱劳累过度,晕了一会儿,身子并无大碍,只需卧床休息几日即可,她自己都没当回事,可韩暮却着急上火,逼着她喝两天的药不说,今夜还亲自来喂她吃药。
韩暮气的咬紧后槽牙,将药碗搁在桌案上,答应的痛快:“行。”
倌倌眸子一弯,刚要道谢,只闻韩暮冷不丁的来一句:“明日我去南京,你留在此处好好歇息,等我办完案子,再来此处接你。”
“……”
她爹曾在南京布政司任职过,几位和她爹相熟的同僚还在司里任职,说不准这几人知道他爹入狱前案子的事,或许对她爹案子有帮助,她怎能留在此处,不去南京找他们问询?
倌倌心中一慌,忙拎起药碗仰头一口饮尽,当着韩暮的面将碗底朝下晃了晃,示意她把药喝的一干二净。
“这样行了吗?”
韩暮眉峰一挑,他撩袍大刀阔斧的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轻阖着眼,慢悠悠的喝着茶:“晚了。”
倌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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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自从那日两人在密林里亲吻后,韩暮看她的眼神便越发炙热,那目光好似一头饿了好几日的饿狼看到猎物般,危险又迫切,这种不同以往做朋友时的陌生眼神,令她感到心慌,下意识的想要躲避。
而他偏偏毫无所觉,一有空暇就在她眼前晃悠。
渐渐的,她终于明白他说的那句“我们虽做不了朋友,可我们可以重头开始”是什么意思了。
他想做她的情郎,她的爱人,更为此,在不遗余力的讨好她。
而这种从朋友到情人关系突兀的转变,却令她不知所措。更不知要怎么面对他。
而他似也知她眼下担忧爹的案子无心开始一段新感情的心思。也不逼.迫她,和她相处时,一直保持着超出朋友范畴又低于情人亲昵的举动,强势的侵入她的生活,令她无时无刻都难以忽略他的存在。
诸如今夜她吃药。
这只是件稀疏平常的小事,无需他亲自端药来喂她,可他却来了。
倌倌感激他的体贴,可也对他对自己强势的态度气的磨牙。
她深吸口气,汲鞋下榻蹲在韩暮跟前,扬起脸,用那双湿漉漉的明眸瞧他,边扯住他袖口轻轻的晃,软音轻唤:“木三——”
是她惯用的撒娇伎俩,而他却该死的受用!韩暮用舌尖抵住上颌,垂眸看她:“下次病了还吃不吃药?”
倌倌小鸡啄米般不住点头附和:“吃吃吃。哪怕你端来的是穿肠毒药,我也吃。”
韩暮刚缓和的脸色,听到最后一句倏然变得黑沉,他微微一嗤:“原来我在你心里比穿肠毒药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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