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雪和金子肃然应了声是,目送蕙兰郡主离开。
小夫妻俩回了自己厢房,金子这才迫不及待地问辰逸雪,究竟是怎么回事?
辰逸雪知道金子一听到命案,职业病便开始翻了,他故意沉吟了半晌佯装神秘,在金子反复追问了几次后,才回道:“朝中有个大臣去喝花酒,被杀了!”
“柯大人怎么来咱们府上了?”金子问道。
“因事关朝臣性命,陛下自然是要京兆尹衙门和刑部尽早破案的,因上次有了沐千山的案子,又有金仵作鼎鼎大名在外,柯大人便来试着打亲情牌,看咱们能不能帮忙调查。”辰逸雪脸上带着清浅笑意,语气却略带嘲讽。
金子也笑了,感觉刑部和京兆尹衙门也够投机取巧的了,他们才是食君之禄的人,怎么出了案子就上门来找他们了呢?
不过依着蕙兰郡主刚刚的嘱咐,应该是拒绝了柯越昭的请求了,也就是说,这个案子,没她和辰逸雪什么事儿了,他们俩可以继续过混吃等死的日子......
... ...
案子的事情二人没有插手,但金子的生活也不是平淡得毫无波澜。
五月中旬的时候,金子收到了金元的信笺,厚厚的一封信都是关爱的言辞,直到末页才提及了金昊钦和柯娘子的亲事。
金昊钦开始反对,他不同意,还跟金元透露了柯十六娘将办成男装的金子错认成他的事情。他不想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还接受这样的亲事,这跟骗婚没有区别。
可这事情还没有等金元思量,刘谦的信也到了,直白的跟金元分析了接受了这门亲事的好处,又说现在柯娘子因为昊钦的事儿,已经毁了闺誉,柯家只能将女儿顺势嫁了昊钦,别不识相,麻溜溜答应了,等换了庚帖下了小定,大婚什么时候举行,再商量也行。
金元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说服了金昊钦,使得他最后应承了这门亲事,不过从字里行间还是可以看出来,金元对与柯府攀亲,也是极开心满意的,还说都是上苍注定了缘分!
金子看完了全信,这才知道这场亲事原来竟是这般乌龙狗血,她一头栽在床榻上,哀怨的叹了一口气----原来她才是始作俑者啊,真真是毁人不倦,害人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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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个喝花酒被劫杀的朝臣一案,京兆尹衙门还没有抓不到凶手,这事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惹得人心惶惶。天子脚下公然行凶,还让凶手至今逍遥法外,陛下很生气,在崇政殿将柯越昭和府尹大骂了一顿,又限了时日,让他们尽快破案。
这些金子也是听辰逸雪说起,他想知道什么,自有暗卫替他打探。
五月十八一早,晓鼓响过千声,朱雀大门便开启了,百官的马车轿子,满满排了几圈。
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真是宜人的时候,可京兆尹的额头,却布满了冷汗。
寅时三刻,正是夜与日的交替之时,天色如泼墨一般浓稠,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被一阵急促的呼唤声吵醒,相当不悦。待听完手下的人说又有一员大臣被劫杀,他登时睡意全无,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京兆尹忙将官袍套上,来不及洗漱,便让人尽快带他前往案发现场。
被杀的是刑部的司务,从五品的官职,在朝中影响力不算大,但他是刑部的人,凶手此举,似乎有些挑衅刑部的意思。
京兆尹到现场看了尸体,便断定凶手是同一个人。
他杀的第一个官员是工部员外郎,那厮是从妓院刚出来,喝花酒喝得晕乎乎的,被人刺了一剑,连反抗都没有,身上装着银子的荷包不见了,开始推断是劫杀。
昨晚死的司务,是在家中被杀的,屋里一片狼藉,有被洗劫过的痕迹,也是一剑致命。
这凶手的手法干脆利落,这么高水准的,现在看来,倒是职业杀手的可能性比较大。这样一想,将死者身上的钱银,将屋里搅得一片狼藉,都是幌子了......
凶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人!
可现在他因何杀人,京兆尹查到现在,依然没有一丝头绪。他心中揣揣不安!
朝堂上,英宗震怒。
问了京兆尹的具体情况。
京兆尹现在还傻乎乎的以为是劫杀,那他这二十多年的官涯,可就是白混了。
京兆尹执笏上前,敛住心神,冷静道:“陛下,凶手应该是职业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