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野天恭敬的应了一声,转头曳动缰绳,马车缓慢的在陌上跑动起来。
约莫喝了两盏姜茶的时间,马车便拐进了入百草庄的小径。
热恋中的人,总是不舍得分别。
辰逸雪和金子二人隔着矮几而坐,而矮几下面的两只手,却是紧紧地交握着,虽然一路上彼此都没有过多的言语,但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辰逸雪轻轻捏了捏金子的手,又在她掌心里划着圈圈挠痒痒,待金子要抽回的时候,又猛地握紧,含笑道:“我不作怪!”说完又嘱咐一句:“回去后泡个热水澡,再乖乖的吃好晚膳,早些歇息!”
金子柔柔的应了一声好,补充道:“你也是!”
笑笑看着这二人的互动,不由觉得一阵面红耳赤心跳加快,头垂得低低的,就差将之埋进自己的胸膛里了。
马车在百草庄的门前停下,野天回头朝车厢内递话:“郎君,金娘子,到了!”
金子有些不舍的看了辰逸雪一眼,将身上的斗篷取了下来,递给他说道:“我换回自己的,免得桩妈妈看到唠叨!”
辰逸雪接过来,点头道:“好,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金子在笑笑的伺候下披上自己的湘色斗篷,笑了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认得路,到了门口还能走丢了......”
辰逸雪闻言哈哈一笑,揶揄道:“你要能走丢了,那是天才!”
金子瞪了他一眼,挪着身子准备下马车,临出车厢,回头看着他,“我走了!”
“嗯,快走吧!”辰逸雪神色傲慢的倚在榻上,朝金子摆了摆手。
再磨蹭,他就不舍得让她走了......
金子撅着嘴,愤愤的哼了一句,跳下车辕,躲进笑笑的伞下,快步往庄子里走去。
野天见金子头也不回,气鼓鼓的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对车厢内慵懒倚榻的辰逸雪道:“郎君,金娘子怎么像是生气了?”
“嗯!”辰逸雪眯着眼睛,嘴角噙着笑,不慌不忙道:“她在对我撒娇!”
野天脸颊一阵滚烫,忙低下头。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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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回到庄子后,便听桩妈妈说下午逍遥王过来了,而自己恰好刚出去不久,二人算是擦肩而过了。
逍遥王说刚听说了夫人刘氏的事情,所以过来关心一下,便循例问了桩妈妈有关夫人刘氏的一些情况。桩妈妈自然不敢有什么隐瞒,煮茶招待了逍遥王,又一一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没有金子在,逍遥王呆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喝了两杯茶之后,便去了一趟老神医的院子,稍作拜访后,便离开了。
金子知道龙廷轩的消息一向灵通,再加上衙门有告示出来,他不可能不知道。
不过,这事儿,他是不是也有插手的意思呢?
金子拄着下巴,眼睛虚无的凝着一个点。
感觉逍遥王对自己的事情有些过度热衷啊,她已经不再明示暗示自己对他没意思,而是直接了当的告诉他了,他们两个不可能的,他那么关心自己作甚?
在现代的时候,金子最讨厌那些对感情不够专一的人。朝三暮四拈花惹草的,她认为是人品有问题,道德操守有问题的人,金子坚决不跟这样的人交心,就是工作上有交集,那也是只谈公事,撇开公事,她跟那样的人,不屑于多说一句话。
金子自认为自己是个专一的人,绝不会像现代一些自视过高的女人那般谈着一个男朋友再整几个当备胎的,最后弄得自己疲于奔命,还分分钟鸡飞蛋打一场空,搞得身败名裂。
所以,她觉得有必要找个时间,跟龙廷轩好好的说个清楚明白。
想完这个事情后,金子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舒了一口气,让青青去准备洗漱用具,她要准备沐浴更衣,然后再美美地吃一顿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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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苑,冯妈妈小跑着进院子。
廊下的丫头喊了一声妈妈,忙将帘子打了起来。
听到外头的声响,正在用晚膳的林氏忙将手中的筷子搁下,神色有些紧张的站起来问道:“怎么样?”
冯妈妈朝林氏欠了欠身,抬头道:“夫人,找到那任婆子了,她竟然没出桃源县,就在苇村的一个泥瓦房里头住着。老奴遣人去看了,生活过得很不好。听说他们一家子离开府上后,王守财就迷上了赌博,现在是个彻头彻尾嗜赌如命的赌徒,今天任婆子还卖了两头猪给王守财抵赌债,可那混账还欠着赌坊二十两银子,似乎想要撺惙着任婆子去衙门领银子呢......”
林氏睁大了眼睛,厉声说道:“决不能让她露面......”
冯妈妈点点头,应道:“可不是,衙门这出戏,只怕就是为了逮住她......”
林氏面色惶惶,咬着牙,喃喃的问道:“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当初怎么跟他们说的,让他们走得远远的,这天杀的,竟还敢留在桃源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