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亲们,新周愉快哦~~)
梧桐苑那边,林氏正端然跽坐在软榻上,看着对面蒲团上跪坐的冯妈妈,无绪的面容陡然闪过一丝厉色。
染着蔻丹的手指扣紧了手中的杯盏,她努力掩下要将茶杯砸出去的冲动,咬牙问道:“除了那贱人的石碑被毁之外,可还有其他事情发生?”
冯妈妈小心的抬眸看了林氏一眼,摇头道:“今日上山随行的人显然都被下令封口了,若不是那小厮的老子娘跟老奴还算有些交情,他也不会将那位石碑被毁的事情告诉老奴。不过他也只透露这一点,别的却是一个字也不肯再说了......”
林氏冷笑了一声,将茶杯放几上一放,好不避忌的当着冯妈妈的面儿抚掌,哈哈笑道:“好啊,这是天有眼,让雷劈了那贱人的墓。阿冯啊,这是天要绝她,天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啊!”
冯妈妈毕竟没有像林氏与刘氏那般有着过不去的怨怼,她此刻没有半点儿轻松的感觉,这事儿来得这般巧合,让老爷怎么想?
就算先夫人刘氏的墓碑,真是被雷电击毁的,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老爷本就因为四娘联合严家娘子陷害三娘子,还有最近才刚刚平息下去的谣言与夫人离了心,险些将夫人休弃,这时候出了这码事,对夫人而言,是大大的不利啊。
夫人这个时候还表现得如此开心,难道真是只图一时爽快么?
“夫人......”冯妈妈忙唤了一句,哑声劝道:“夫人,小心隔墙有耳啊。老爷回来了,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底指不定对夫人有多深的猜忌呢,若是再让有心人到他面前搬弄是非,那可就......”
冯妈妈话音还未完,便被林氏冷笑一声打断了。
林氏凤眸如电,凌厉地扫过冯妈妈的面容,而冯妈妈仿佛无法承受,忙敛容低下头。
“阿冯,你说隔墙有耳,这话没说错,你说他嘴上什么也没说,心底却不定对我怎么猜忌,这话更没有错。连你都知道的道理,我又如何会不知?”林氏凝着冯妈妈,眼中的笑意冰冷彻骨。
“我如今就算不说什么,不做什么,也得让他猜忌不是?”林氏咬住下唇,因用劲儿过度,下唇生生被她逼出了殷红的血滴。她沉吟了一息,续道:“我明明就是恨她,这个时候就该表现得高兴,就该表现得畅快,那才是我的真性情!”
冯妈妈猛地抬头,她眼中升腾起一丝水雾,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过来。
夫人如此做,才是正确的,才是睿智的啊!
夫人若是当什么都不知道,那才会让老爷猜忌更深,这事儿就算不是夫人所为,他们也会主观地认为是夫人干的,而夫人便是因为心虚,才连吭一声都不敢。
而相反的,夫人表现得畅快了,他们反而要好好的思纣一下,看看其中究竟有没有误会,是不是一叶障目受人蒙蔽?因为没有人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干坏事,还恨不得昭告天下这结果有多么的让她满意!
冯妈妈深觉愧疚,她看着林氏,俯首施了一礼,恭声道:“还是夫人思虑周全,老奴真是目光短浅,不及夫人的十分之一!”
恭维的话,林氏现在听不进去,她坐正身子,沉着脸道:“现在不是说这些好听话的时候,阿冯,不瞒你说,老爷和钦哥儿回来后,我便觉得心神有些不宁。这事儿既然在内宅打听不出什么,那边派人出去一趟,好好查一查,我要知道这事儿是谁在背后搞鬼。她的意图如此明显,谁不知道我跟刘氏母女现在是水火不容,她墓碑被毁,我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作恶之人。”
冯妈妈点点头,应了一声是。
林氏虽然没有直接点名那个她是谁,但冯妈妈也能猜出一二。这就跟以前刘氏与夫人之争一样,夫人要是因这事情受累被休弃的话,谁是最大的得益者,谁就是最有可能在背后搞鬼的人。
冯妈妈起身缓步出了梧桐苑,她一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身,一手放在额前,挡住头顶刺目的光线。
路过的秋霜院的时候,冯妈妈停住了脚步。
秋霜院里亦如往日般宁静,连个伺候的小丫头都看不到,偌大的院子里,只有斜飞的檐角在地上倒映着黑黢黢的一片,仿佛伺伏等待猎物的巨兽。
冯妈妈微讶的张了张嘴,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没看出来她也敢有这种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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桩妈妈将当年伺候刘氏的贴身仆妇和丫头名字都告诉了金子,但他们在刘氏病故后便被急急地打发出府,而后她们的去向如何,又上哪儿当差,桩妈妈便是一概不知了。
金子拿着这份名单发了一会儿呆,单靠这些名字要将人从茫茫人海中找出来,谈何容易?
金子觉得这任务实在是有些艰巨。
辰逸雪接过金子递上来的名单后,只淡淡的瞟了一眼,便将之收入袖袋。他将交叠的腿优雅的放下,起身整了整衣袍,对金昊钦招呼道:“走吧,一起研究研究,怎么捞人!”
金昊钦微微怔神,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