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怔忪了片刻,旋即反应过来。
是去了百草庄吧?
她忙点点头,跟着附和一声笑道:“是,秘密,奴婢谁也不说!”
... ...
百草庄那边,龙廷轩蹭完饭之后,竟没有告辞离去的打算。
桩妈妈送了茶汤进去,金子正和龙廷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朗朗笑声不绝于耳。
这来客可是逍遥王,桩妈妈就是有几个胆子,也不敢像上次那般,用眼神和动作提醒辰郎君时辰不早了,要尽快离去,以免影响娘子闺誉。
袁青青站在廊下,时不时地偷偷打量着屋内的二人。
她小小的心房微微颤动着,豆蔻年华的她也渐渐懂得了一些男女之事。看着那灈灈如星辰般灿亮的逍遥王,一举一动仿佛带着惑人的魔力,优雅高贵得不可逼视。这样的人,若不是娘子,她这辈子都不能见到一眼吧?
虽然辰郎君也很俊美,但这个逍遥王却更魅惑,特别是他看着娘子的眼神,温柔至极,比起辰郎君的冷冽淡漠,逍遥王这样热情的人,更能让人产生好感。
金子不知道说了什么,翻着白眼,神情对逍遥王并不恭敬,而逍遥王却没有生气,反而低着脑袋,有些讨好的看着金子,似在哄着她。
只一眼,袁青青便感觉似有什么从脚底心窜了起来,浑身一阵瘫软。
她不由打了一个激灵,这才发现娘子挽着裙摆起身了,从屋内走了出来。
“青青,进去替本娘子伺候着!”金子吩咐完,径直循着长廊走了出去。
袁青青哆嗦了一下,里面如妖如魅的男子,让人很有压力。但娘子吩咐了,她只能应声进去了。
桩妈妈在小厨房里来回转着,紧张得不行。
笑笑在一旁打趣道:“妈妈,你该不会是第一次见逍遥王,激动过度吧?”
桩妈妈没好气的白了笑笑一眼,冷哼道:“去去去,没想到你虚长了青青几岁也是跟她一个德行。我这哪是激动?我是担心啊!”
笑笑毕竟是在桩妈妈身边长大的,哪能看不出来桩妈妈的忧虑,可是逍遥王这个人,不是她们可以左右的,就是老爷也不能。她想了想,便对桩妈妈说道:“娘子说过,既来之则安之,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是担心了也没用!”
桩妈妈正想说话,便见门口光线一暗,是金子进来了。
“怎么都躲到这儿来了?”金子含笑问了一句,命笑笑去取一些新鲜的瓜果进来,她要切果盘。
笑笑忙应声下去了。
金子看桩妈妈的神态,便知道从晚膳得知逍遥王来,她一颗心就一直高高悬起没有放下过。桩妈妈就像她的母亲一样,会为她担心各种各样的问题,这让金子既窝心又感动。
“娘子,老奴瞧着那王爷看你的眼神......不一样!”桩妈妈在心中拿捏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金子正在铜盆涤洗的手一顿,随后又揉搓了几下,淡淡应道:“妈妈不必担心,若我不愿,他不会强迫我什么的。”
桩妈妈满脸愁绪,没有因娘子的话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她转身走到小厨房的窗口处,双手合十,对着遥远的天际虔诚祈拜。
... ...
野天的马车在百草庄门前稳稳停了下来。
他动作娴熟的收好缰绳,跳下马车,挑起竹帘,含笑道:“郎君,到了!”
辰逸雪眉目淡然的看了野天一眼。
野天似乎比他这个正主更兴奋,腼腆的面容红扑扑的,嘴角掩不住笑意。
辰逸雪无言轻笑,侧首,扫了一眼案几上色彩艳丽的捧花,沉了一息,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几面在心中打好腹稿,旋即小心翼翼的取过来,托在手里,躬身出了车厢,优雅的跃下车辕。
崭新的墨袍在空气中荡起一道漂亮的圆弧,缎料莹光闪闪,映衬着挺拔如松的身姿越发风神俊秀。
辰逸雪握着手中的捧花,轻轻的送到鼻翼间轻嗅。
那花儿栩栩如生,氤氲着一股淡淡的佩兰的香味儿。
“娘子的手真巧!”野天不由开口赞了一句。
辰逸雪的黑眸里有一闪而过的宠溺滑过。
这花儿是辰语瞳设计的成果,她说表白要有鲜花,但大晚上的,去哪里采颜色艳丽的花儿做捧花呢?寻思间辰语瞳便提出了这个建议,用彩色剪纸做捧花,花茎使用细铁丝勾缠,再包上绿色的剪纸。
辰语瞳只做了一个模子,聪明如辰逸雪竟看懂了,兄妹俩齐心协力,做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彩纸捧花。还用佩兰香油滴在每一朵花瓣上,芳香阵阵,让人心驰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