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语气里,透着轻狂自傲。
没让人失望?
去......
弄得自己像姐姐的长辈一样!
从实际是来说,金子的心理年龄可要比辰大神大好几岁,人家心理年龄都是快要二八的人了......怎么感觉在辰大神面前,就还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呢?
金子抿着嘴自嘲的笑了笑,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辰逸雪幕后的身份曝光了,又会如何呢?
领着袁青青逛药田的时候,金子没有想过自己身份曝光后所要面临的问题,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辰逸雪的影子。
她不曾担心自己的名誉损害,毕竟在这里可以称之为她至亲的成员,基本都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就算曝光了,给她造成的困扰也不大,而且身为父亲的金元自然也会出手料理此事。但辰逸雪不一样,蕙兰郡主一贯的反对,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压力。
“流言的事情......”
不待辰逸雪说完,金子便抢道:“辰郎君不要插手。我准备......静观其变。”
辰逸雪静默片刻,淡淡嗯了一声。
金子不想他为这个问题烦恼,便询问了一些关于郑玉案子的事情。
转移话题之后,二人谈论得倒是更融洽了。
关于桂勇的案子,苏州府的刺史接到逍遥王的信笺后,已经开始展开全面的调查取证。虽然案子过去的时间有些长了,但有心调查,不可能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再加上苏州刺史是个聪明人,摸清楚了逍遥王对郑玉案子的立场和态度后,自然不会像以往那般因为忌讳和避责,含糊结案了事。
而逍遥王这两天也已经让金元将郑玉的罪证一一罗列清楚,包括私下贩卖吸食阿芙蓉的事情也陈述在案,整理完善后加急送上刑部,等待刑部最后的裁决。
英宗当时曾在朝堂上严令皇家和权贵子弟坚决杜绝阿芙蓉这一类的毒品,甚至还曾为此颁发了新的律令,郑玉犯的那么多条罪就属这一条触了龙之逆鳞,相信刑部接到公文后,为了响应律令和表明态度,定然不会徇私留情。
“......明天衙门要审判了。听说逍遥王连续收了几个官员的求情书,惹得他心头万分不快,将最后的审判提前了,准备赶在姒喜县主夫妇抵达之前,将案子结了!”辰逸雪收回仰望夜空的视线,嘴角泛起一丝淡漠的笑意。
金子点了点头,道:“是该从急处理,这个人渣干了那么多坏事,要是让他逃过法律的制裁,那就太没有天理了......”
风一阵一阵的拂过,药香在空气中弥漫着,带着一股瑟瑟的秋意。
辰逸雪看了看时辰,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草穗,说道:“晚了,回去吧。”
金子应声道好,见他只着一件单薄的袍子,便将披风解下来,准备给他披上。
她踮起了脚尖,却发现自己在人高马大的辰大神面前,就算踮起了脚尖,这高度也不够用。
金子有些狼狈的吐了吐舌头,将披风塞进他的手里,嘟囔道:“自己披上!”
辰逸雪瞥了她一眼,手心里的披风还带着她的体温和淡淡佩兰的暖香,让他舍不得还回去,但看着那背对着自己渐渐走去的倔强的纤瘦身影,他终是抬步追了上去。
“三娘!”辰逸雪低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金子停下了脚步,却依然背对着他。
每每只有两个人相处的时候,金子总会这般忐忑,渴望着他的靠近,又害怕着他的靠近。
她真的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金子以为自己是个勇敢的,只要确定自己对他的感觉,就可以无所畏惧,毫无心理障碍,就算最后的结果是被拒接,也依然可以厚着脸皮去追求,去争取,可现在,她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的感觉了,却却步了。
她喜欢辰逸雪,也已经习惯自己的生命中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并且强烈的希望着,他会一直存在下去,陪伴自己度过这或长或短的一世。
可她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是怎样想的,或许情商低级如他,从一开始,便没有将他们之间那细微的情愫当一回事儿,或许由始至终,都未曾发现,只是当自己是个比较谈得来的......朋友。
如果有一天,生命里没有了他,会是怎样呢?
她不敢想象!
虽然说这个世界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但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们之间关系变成两条平行线不再有任何交集的话,她会很难过。
金子此刻内心的挣扎辰逸雪并不知道,他将披风放在胸前的位置,低头贪婪的嗅了嗅,带着一丝眷恋,将披风抖开,披上金子的肩头。握着她纤柔的肩胛,转身立于金子面前,低头专注的为她系上扣结。
“我没有你想象般那样的孱弱!”他的身音带着一丝暗哑,赛夺星辰的眸子凝着金子,薄唇抿了抿,终是开口说道:“三娘,等郑玉的案子彻底完结后,我有话要跟你说!”
辰逸雪的话犹如战鼓轻擂,声声击落在她的心坎里。
他要跟自己说什么话?
琥珀色的眸子闪烁着,迎着他的视线,满含着期待。
“我想......跟你分享一些......心事和经历!”辰逸雪的脸颊染着微嫣,只是于夜色里看得并不真切。
金子嗤笑了一声,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