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倒是可以解释为何她们受了那么大的伤害和屈辱,却要将眼泪和苦水和着往自己肚子里咽。阿芙蓉是毒品,一旦沾上的话,便会形成毒瘾,毒瘾犯了的话,就是很痛苦的一个过程,非常考验和折磨一个人的意志。
在现代,金子曾去过劳教所,那里关押很多吸毒的犯人,他们要戒毒,就必须一次次地承受毒瘾犯了之后的难受与痛苦,听他们的形容,就像是有无数的虫蚁在她们身上爬行、啃咬,他们想要抓却抓不住,想要挠却挠不到,有的甚至承受不了这样的痛楚,在地上翻滚、自残。
他们可以抛下一切尊严,像一条摇尾乞怜的流浪狗一般,求你救救他,帮帮他,给他一点毒品,他承受不了那样的折磨......
金子难以想象,这样的事情竟会发生在她们身上。
潘亦文这个人面兽心的老匹夫......
金子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在下让你耐心等待,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看潘亦文自乱阵脚。不管之前那名自动投案的车夫是受谁人指使所为,今晨陡然冒出来的那名目击证人,就已经帮我们彻底推翻了那名车夫的证供了。”辰逸雪凝着金子,语调轻快的说道:“还记得之前那名车夫的证供么?他说自己喝了酒,没有看清楚路上的潘娘子,所以驾车迎面撞了上去,造成了潘娘子的意外身亡,将全部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官府进一步的调查,将这个案子尽快的完结。可偏偏,衙门根据三娘你的尸检结果,将潘琇这个案子从意外事故升级为谋杀,又因为揭出了潘娘子未婚先孕的事情,所以,才有了潘亦文坚定控告江郎君奸污并杀害潘娘子的后续案情。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将罪名安在江郎君身上,无非就是想要转移视线,一面扮演慈父护女的形象,一面找个人来为自己背黑锅,撇除自己的嫌疑......”
金子的心情阵阵激荡,听着辰逸雪的推理,感觉心底的那一团迷雾又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她含笑望着他,示意他继续。
“于是便出来了那个目击证人,证明案发当天,江郎君曾跟潘琇在城西的树林外面见面,继而又发生了争执,又亲眼目睹了江浩南驾车将潘琇撞死。他编织出来这个证人和证词,看似很完美,可这个证人的证供却完全地推翻了之前那名车夫的证词。有此可以判断,至少有两个人在干涉着这个案子,而他们似乎没有事先商量过,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而他们这样自乱阵脚,却是我们所乐见的!”辰逸雪风轻云淡的笑道。
金子的眸子晶亮的望着他,接嘴道:“而我们只要沿着他们这两条线,继续跟进和调查,便能查清楚他们幕后的黑手了。”
辰逸雪微微一笑,点头嗯了一声。
金子有些兴奋,然只有一瞬,她便泄气的躺回软榻,嘟囔道:“不必再查,我们都知道这幕后黑手有两个人了,老匹夫潘亦文和那个人渣公子郑玉呗!”
辰逸雪露出了惬意的笑,却不忘提醒道:“都知道,可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诬告,要吃官司的!”
金子恍然的颔首,这两人都如狐狸一般狡诈,所以,辰逸雪才让她耐心等待,在没有完全的证据面前,不可轻举妄动,不然,只会功亏一篑。
“那这两条线,辰郎君你都安排人去调查了?”金子歪着脑袋问道。
“这个自然,在下还准备从潘夫人那边入手。你说潘夫人要是不经意发现了潘亦文的秘密,又发现潘琇的死其实跟她同床共枕的夫君有莫大的关系,你说会如何?”辰逸雪眸色微敛,俊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魅惑的浅笑。
金子抿嘴一笑,微微倾斜身子,靠在辰逸雪耳边呢喃道:“陡然发现,辰郎君你也是狐狸!”
狐狸?
辰逸雪一怔,浓若点漆的眸子微闪,落在金子脸上,幽幽一笑道:“其中意味不可同日而语,就算是狐狸,在下的也是褒义,他们的是贬义!”
“辰郎君又开始自恋成狂了......”金子轻呼了一声,倒头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装起了尸体。
辰逸雪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金子,柔柔笑了。
车辕外传来野天的声音:“郎君,咱们这是要回侦探馆还是......”
辰逸雪收回目光,回头对野天说道:“回辰庄吧,让玉娘准备好晚膳,用完之后,再送三娘回百草庄!”
金子睁开了眼睛,转过身子看辰逸雪,却见他凝眸看着自己,淡淡道:“今天你受累了,让玉娘做一餐好的,犒劳你!”
“哦,怎么不是老板大人你做一餐好的犒劳小的呢?”金子含笑问道。
“三娘想吃在下做的?”辰逸雪问完,没等金子作答,就抢道:“在下也受累了,下次吧!”
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