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点头,应道:“确实特别,不过这样的马车,通常都是改造的,有很多纨绔子弟都会这样做,像慕容公子家里似乎就有一辆改造马车。不过整个州府,目前应该还找不到一辆可以与之匹敌的,简直就是亮瞎人眼!”
辰逸雪眸色依然疏淡,低低嗯了一声,心中虽有所疑问,但珍宝斋这个地方,并不适合谈论案情。
须臾间,珍宝斋的掌柜便随着野天进入了雅室。
掌柜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穿着烟色的直裾长袍,头戴黑色璞头,美须修剪整齐,眉眼精明干练,一看就知道是个生意场上浸润许久的人。他含着温和笑意,拱手朝金子和辰逸雪施了一礼,问道:“不知道郎君唤某进来,有何吩咐?”
金子抬眸看了他一眼,淡然一笑,一面接过野天递上来的纸笔,一面道:“珍宝斋的招牌菜果然美味,在下很喜欢,请掌柜上来,一个是结账,一个是请你帮个忙!”
珍宝斋是做饮食的,靠的就是顾客的口碑,能得金子称赞美味,掌柜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他含笑回道:“让各位用餐愉快,是我珍宝斋的服务宗旨,只是刚刚外头的一段小插曲扰了各位的雅趣,某很抱歉,一会儿给郎君打个折扣,还望见谅!不知道郎君想让某帮什么忙呢?”
不得不说这位掌柜也是个极懂经营的,几句话就将人说得心情愉悦,就算刚刚真的因为吵嚷而不满,也会被他真挚的态度打动,不作计较。
金子放下笔,拿起刚刚写好的纸张吹了吹墨迹,起身走到掌柜身边,将纸张送到掌柜面前,说道:“这是一幅治疗脏腑内伤的方子,有劳掌柜派人上仁善堂抓上几幅,给刚刚被打的那位郎君送过去,在下刚刚看了一下,伤势挺严重的,若不及时用药,兴许珍宝斋,明日就不能正常营业了!”
掌柜脸色惊愕,睁大眼睛问道:“为何?”
金子嘴角勾起,无比淡定道:“那郎君撑不下去,死在了珍宝斋门外,官府自然要立案调查的,自然就会影响珍宝斋的正常营业啊!”
掌柜脸色微白,这位小郎君言之有理啊,就算那打人的郑郎君后台过硬,这案子最后能不了了之,但珍宝斋门前死过人的事情,听着都感觉晦气,生意自然是要受影响的。这珍宝斋可是他们的心血结晶,凭着多少努力,才能挣得如今顾客盈门远近闻名的声名,可不能因为这一件事情毁于一旦啊......
金子本想说药钱跟这顿晚膳的费用一起找辰大老板结算就好,不曾想掌柜急急将方子收好,拱手朝金子作了一揖,感激道:“郎君大义,某由衷钦佩,您刚刚说得极是,倒是我珍宝斋考虑不周,险些误事。这顿晚膳,就当某感谢郎君为我珍宝斋解决了一大难题,还望笑纳!”
辰逸雪忽的低笑出声,金子回头瞪了他一眼,他敛容,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倚在几边,继续优哉游哉地喝起了茶。
掌柜行了礼之后,便拿着方子匆匆退出了雅室。
阿海有些激动,金子的形象在他心里,越发高大了。
这就是他的师父啊!
不仅聪慧机敏,还善良,富有正义感,充满正能量!
“唔,三娘一张方子,就骗了人家一顿饭!厉害!”辰逸雪看着金子的眼眸溢满融融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