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萧婓了没有?”辰逸雪问道。
赵虎摇头。
金子拧着眉头,看着榻上的尸体陷入沉思。
萧婓昨晚亥时就已经到家里了,现在却找不到人,难道真如辰郎君所说,凶手是芳诺的丈夫?
辰逸雪的刚刚的分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从现场看就是夫妻吵架......
金子根据现场凌乱的画面,试图在脑中还原案发时的情况。
萧婓接到芳诺的信,得知自己的母亲摔倒了,所以匆匆从帝都启程赶回家。
而萧婓母亲在芳诺的照顾下,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却因为老人家心疼儿媳妇,偷着干家务而导致二次摔倒,而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严重,直接瘫痪了。萧婓昨晚赶回家看到了母亲的情况,以为是芳诺没有照顾好母亲,所以很气愤,责骂了芳诺。
芳诺一直以来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婆婆,却换来丈夫这样的误会,她很伤心,于是就回到房间跟萧婓吵了起来。她将矮几上的茶盏都拂到了地上,又拿起床榻的上的引枕砸到墙上,借此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或许是芳诺过激的表现惹恼了萧婓,所以,萧婓将芳诺按倒在木榻上,扼住了她的脖颈,用劲儿过大,错手将妻子给杀死了?
可芳诺下.体的伤害是怎样造成的?
衣裳被撕裂,手腕有约束伤,这明显就是一次粗暴的性.行为,只是凶手没有将体液留在芳诺的体内而已......
金子捋了捋有些杂乱的思绪,心想这夫妻二人长时间的分隔两地,萧婓长时间的缺少性.生活,回来被芳诺这么一激,上去***了也说不定,在现代,不是有很多女性报警称被丈夫婚内***的么?
这么想的话,那萧婓的确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金子将自己的想法跟赵虎和辰逸雪说了之后,赵虎神色显得有些复杂,他沉吟了半晌,拱手说道:“在下现在就带人去找萧婓,若真是他作案,在下就是刨地三尺,也要将之揪出了!”
金子点头笑了笑,应道:“不管是不是他作案,先找到人再说!”
赵虎应声下去了。
笑笑一直安静地旁听着,这会儿听自家娘子如此推测,不由插嘴说了一句:“郎君,你还记得那天咱们去毓秀庄遇到绣娘的事情么?伍叔说芳诺娘子的丈夫对她极好,他那么疼媳妇儿,怎么会杀了自己的妻子呢?”
金子微微颔首,笑笑的话也有道理。但不能忘却一句话:有时候冲动是魔鬼!
一个人处于极度愤怒,情绪达到一个沸点的时候,就会失去自我掌控的能力,俗称就是自制力失控。
没有自制力的行为,是非常恐怖的。
“在下也没说就是萧婓杀了他的妻子!事实的真相如何,还有待探查!”辰逸雪慢条斯理的说道,声音不疾不徐,如轻缓的弦乐一般动听。
笑笑猛然睁大眼睛,带着一丝期待看着他。
金子则翻了翻白眼,暗骂了一声:你妹!
人也是你,鬼也是你!
戏都让你一人唱了......
“萧婓极有可能与死者发生了争吵,而后摔门而出,门没有栅好,凶手趁机溜潜入室!”辰逸雪补充道。
他说完,黑眸拂过金子的面容,似乎在问,你怎么看?
金子看着他俊美如画的侧脸,微微笑了。
辰逸雪的解释完全符合了现场的环境和尸体所呈现出来的状况。
“我认同辰郎君你的看法,但若真是如此的话,案件的调查就非常困难了。凶手的随机性太大,我们该从何着手查起?”金子黯然垂下双眸。
辰逸雪自顾沉思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刚刚有没有听到金子的话,半晌后才听他说:“等萧婓找到才能确定刚才的推测是否正确!三娘的脑袋也不是糨糊,自己将思绪捋一捋,想不明白就先将尸检报告写出来吧,在下出去透透气!”
他说完,昂首阔步,迈着长腿径直往房外走去。
金子抡起空拳,朝他骄傲得像一只孔雀的背影挥了一记。
你妹的,才是糨糊呢!
光影在地上一阵晃荡,辰逸雪看着地上拉长的影子和背后那细微的小动作,嘴角的笑意陡然深邃了起来。
金子待辰逸雪走后,又认真地从头再次细细的检查了死者芳诺的尸体,跟初检一样,除了颈部的致命扼死伤痕之外,就只有下.体的伤害。
金子将验尸报告作了详细的记录,将工具箱收好,准备出去。
笑笑拎着工具箱跟在金子的身后,二人走出东厢,脚刚要跨入堂屋,便听到金昊钦唤了一声父亲。
“郎君,是老爷来了......”笑笑皱着眉,一把拉住了金子的手臂。
金子当然听出来了,她既然选择担任本案的法医师,便没有想着瞒骗父亲,毕竟验尸报告是要递交到衙门里去的,没法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