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手握“学费”,扮演老父亲角色。
入学手续办理地格外顺利,接待人员笑容满面、热情周到,既没有对阮阳的身份产生怀疑,也没有仔细查看两人带来的身份证件。
在收下秦柯数万的学费后,接待人员即刻送走秦柯,并承诺半年后必定还他一个健康乐观、再不沉迷网络的乖儿子。
秦柯和阮阳交换完最后一个眼神后独自离开。
接待人员在确认秦柯离开后,瞬间变脸。回头时,满脸笑容消失殆尽,眼神里全是阴骛狠厉。
他招招手,从接待室外走进两个黑衣男人。两个男人二话不说,首先没收了阮阳携带的随身旅行包和行李,随后直接上手按住阮阳肩胛骨,将他双手反剪在身后。
两个男人都是练家子,按上肩膀的力量强大到无法反抗。阮阳手臂酸麻,脊背被迫弯低,如一名被逮捕的囚犯。
接待人不耐地挥挥手,两名男人立即会意,直接将阮阳带出接待室。
阮阳不作反抗,他的肩胛骨被制住,脑袋被一只大手重重压住,只能看见脚下是一条肮脏、油腻的石板路。
约莫走了十分钟,他被带到了目的地:一间阴暗潮湿的牢笼般的房间。房间的铁门半开,贴着一张泛黄破旧的白纸,纸上用毛笔手写着三个生硬的大字:静心室。
“进去!把衣服脱了!”带头的黑衣男人操一口极不标准的普通话,声色俱厉、动作粗鲁,一把将阮阳推进“静心室”。
来之前,阮阳做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但仍脊背发凉。
未免遭受不必要的皮肉之苦,他顺从地除去身上衣物,只余内裤。黑衣男人仍不满意,直指阮阳手腕,厉声命令:“把手表摘了!”
最终,阮阳的手表连同脱下的衣物被全部带走。
“静心室”的铁门被重重关上,挡去了昏暗压抑的光亮,也将阮阳彻底与外界隔绝。
室内阴暗逼仄,唯一的微弱光线来自于头顶一扇排气窗,身处其中,辨不清白昼和黑夜。
两侧的墙壁因潮湿生出霉斑和黑黄水渍,偶尔有蟑螂蚂蚁在冷硬的地面攀爬穿梭。
屋内唯一的摆设是一床发黑的破烂棉被和方便用的木桶。
棉被半铺半盖勉强盖住半个身体,冬日的高冷沿着水泥地面刺入骨髓,刺地阮阳瑟瑟发抖、浑身青紫。
书院每日派专人送来一顿“午饭”。“午饭”日日相同,是一碗只有红辣椒点缀的发馊的米饭。
阮阳在“静心室”待了整整七天。
七天里,他真正忍冻、挨饿。没人注意的时间里,他伸手摸着缝制在内裤里的微型录像机和录音设备,确保其正常运转。
饶是信念坚定,七天后当铁门终于打开时,阮阳仍是精神恍惚,身体机能的退化让他差点在走出第一步时跪倒在地。
接他出去的仍是当日押他进门的黑衣男人。男人愈发狠厉,将阮阳的衣物狠狠扔到他身上:“一分钟内穿好!”
阮阳几乎咬着牙才忍受着全身酸痛和僵硬穿上了衣服,然而当天被拿走的手表却没还回来。这意味着他只剩下一个微型摄像机。一旦最后一个设备遗失或损坏,他将无法取证拍照。没有有利的证据支撑,铁定无法扳倒拥有强大背景的玉章书院。
完成“静心室”的所谓“森田治疗”后,阮阳正式开始了玉章书院的课程。
他被分到“大专预科班”,班内全部是年满十八周岁的“网瘾少年”。除此之外,书院还设有“修身初中班”、“心理教育班”等不同的班别,其中学生以8—18岁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