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啊,”唐起低喃了一遍,怪不得这么熟,吃饭在一块儿,工作在一块儿,都快给人一种形影不离的错觉了。
“对。”周毅应答,过了会儿,他又说:“不是,我说你呀,怎么还拿着这玩意儿,不觉得闹挺吗?”
唐起低头抬手,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居然把那块“唐起之灵位”给顺带出来了。
司博一见,就头皮发麻:“小唐总,你快赶紧扔了吧。”
周毅不赞同:“灵位这种东西,最好别乱扔,毕竟上头还刻着自己的生辰八字呢。”
搞得唐起拿也不是,扔也不是,正左右为难,司博伸手去接,时刻谨记要为领导效劳,也算是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深处突然轰一声。
三人俱是一怔。
周毅警惕道:“什么动静?”
唐起凭直觉猜测:“有点像,哪里坍塌了。”
而且连脚下的实地都有余震。
周毅脸色骤变:“秦禾不能撞上吧?”
一般情况下,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唐起心头发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找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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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不出唐起所料,那声轰响正是山石坍塌。
但不属于山体周边滑坡,而是中央部分塌陷。
三人没多久便寻到了地方,周毅嗓子都快喊哑了。
秦禾蹲守在一块稍显平坦的石头上,正埋头往塌陷的地方瞧,听见周毅喊她名字,电光打过去,以示位置:“这儿呢。”
“诶我去。”周毅拖着已经疲累不堪地身体朝她走去,见人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你追得可够远的啊,我真是,咱仨都撵不上你。”
周毅左看右看,就只有秦禾一个人在此:“怎么滴?没逮着?什么人呐跑这么快?”
唐起走近才发现,秦禾蹲的位置很危险,但凡她脚下一滑,就会摔下去:“你还是别蹲那吧。”
周毅附和:“对对对,你赶紧下来。”
秦禾没动,她其实是半蹲半坐的,一条腿曲在石头上,一条腿悬空吊在下头。
司博谨慎地往前探了下身子:“刚才就是这儿塌了吗?”
秦禾点头:“对,塌的是这儿。”
司博纳闷儿:“这山怎么还是空心的?”
“挖的呗,”秦禾说,“挖得像不像墓道?”
三人闻言一愣。
秦禾打着手电筒在塌陷内四下探照,面积不大,坑里都是坍塌的土石,目测挺深,大概两到三米的样子,前面一个黑黢黢的洞口,秦禾说:“我刚追到这儿,这里就塌了,得亏我闪避及时,那人却直接掉了下去。”
秦禾其实没她说的这么好运气,只是自己反应迅捷,攀住了脚下这块硬石,手指牢牢扣住,腿往上蹬。然后眼睁睁目睹那人从一堆碎石泥土中爬出来,钻进漆黑的洞道。
洞道有多深,就不是秦禾这支电光能探照到底的。
周毅显然有些吃惊,往前迈几步:“你是说,那人从这里钻进去了?”
唐起也倍感意外:“你看清对方的长相了吗?”
秦禾沉吟道:“大概看清了。”
周毅没耐性:“看清了就是看清了,什么叫大概。”
唐起问重点:“认得吗?”
秦禾手里攥着一只黑线手套,正是从对方手上扯下来的,她说:“就是给咱们开门的老人家。”
周毅听完,一拍大腿:“还真是,我就说嘛,居然真是。”
司博难以置信:“可她不是走路迟缓嘛,怎么一下子跑那么快。”
“装的呗,”周毅道,“就这种,看着一大把年纪的,最有欺骗性。”
令周毅无法理解的是:“这一出一出的,她在搞什么名堂?”
秦禾依旧盯着那个漆黑的隧洞,淡声应付:“谁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
“这地洞通向哪儿啊?”司博勾起了好奇心,“不会真有个墓吧?”
“说不准,”秦禾对答间,抬头看了看远处,“也可能通向我们刚刚住的那栋楼呢?她从这里进去,就又回到屋里了。”
三个人被她说得后背发寒,周毅率先打破沉默:“那咱们现在、接下来怎么办?”
几人面面相视后,见大家都不吱声,司博试探道:“回去?”
秦禾问他:“回哪儿?”
总不能再回那个供奉灵位的孤楼。
司博张了张嘴,想起两辆车都被土石掩埋,一个字吐不出来,又乖乖把嘴闭上。
雨已经彻底停了,秦禾的电光射在坑里,她非常想下去看看,要不是顾及身后三只拖油瓶……
秦禾瞥拖油瓶们一眼,心底叹气:真碍事儿。
要不是听他们满山遍野的嚷嚷,秦禾早就已经下洞了。
洞里风险未知,不可能大伙儿一起去探险。
她正发愁,唐起说:“离开这吧。”
“对。”周毅赞成,“先下山再说。”
“我估摸着也快天亮了,”唐起开口,折腾了一晚上,现在走回去,时间也差不多,只要不滑坡,他们可以把车刨出来,如果没被土石砸损到抛锚的话,天一亮,他们就能绕道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