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页(1 / 1)

唐起腾地站起身,只觉眼前发黑。

他起得太猛,膝弯带翻了身后那把椅子,‘砰’一声,就像巨石狠狠砸在他头顶,将他砸晕。

唐起晕得厉害,连忙撑住面前的桌子站稳。

秦禾被他惊了一跳:“怎么了?”

唐起记得出来之后,他就被圈进了深山野林,怎么跑都出不去。

直到十二年后的现在,他才知道那是秦禾布的铜钱阵,三门关。

可是秦禾当时为什么要布铜钱阵困住自己?

这之间应该还差一段,像是断掉了记忆。

昨天秦禾说什么来着?

铜钱本来就是辟邪镇煞的,竖着立三枚,叫三门关,关住的就是一个阵法,能将邪煞压在阵中。

电光火石间,仿佛冲破了关窍,眼前那团漆黑隐隐显出画面来。

他当年被秦禾带出了鬼葬之墟,然后站在崖葬之下,看见前夜避风的岩穴里,躺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那人浑身污脏,脸色惨白,耳后肿了大片,敷着绿到发黑的药浆,躺在一块腐朽的木板上,已经死了。

唐起受到莫大的刺激,他从未像那一刻一样感到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

脑中轰隆乱响,他恍惚了许久,才尖叫出声,拔腿就跑,在深山里横冲直撞,根本没听见秦禾追在身后喊。

是了,他都看清了,脑子里那段漆黑的断带,这一刻终于清晰地浮现出来。

秦禾原本觉得,既然唐起忘了,就不打算再刺激他一回,奈何分析到这里,还是没能避免:“不管怎么说,你终究没死成,虽然断过气,走过煞,但没彻底凉透啊,七叶一枝花还是有点作用的。”

但如果不是她费九牛二虎之力将唐起从鬼葬之墟带出来,这家伙肯定死透了。

唐起呼吸滞闷:“你是说七叶一枝花?”

“应该是吧,”其实她也说不清楚究竟归功于什么,才令其死而复生。

但那都不重要,对于刚才为什么用尽办法都进不了鬼葬之墟,秦禾现在敢说了:“我怀疑,能进鬼葬之墟的,只有死人。”

唐起撑在桌上的手抖了一下,为了掩饰,立刻握成拳头:“你不是也进去了吗?”

秦禾没注意他的小动作:“我可能是托了你的福?”

唐起诧异抬眸,这说的是人话吗?!

秦禾见他陡变的脸色,马上意识到自己言辞欠妥,立刻改口:“我可能是误打误撞中,跟你同步了,就在你进去的那一刻,我也同时被鬼葬之墟纳了进去?”

听起来就很玄幻。

但玄幻的事情太多了,唐起甚至能接受她这些任谁听来都很扯淡的分析。

他有点吃不消,需要时间消化一下,来平复心绪:“你先让我静一静。”

秦禾这会儿倒是体恤人,扭头就去拎茶壶,重新烧水。

如果这么说的话,唐起想起自己追着松鼠进地道,随后一转身,面前只有坚不可催的岩壁。

所以,那里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进入的通道。

提供给唐起的,或许只是一条收殓他的鬼葬之路。

唐起越想越胆寒,此时老板敲门进来,询问他们有没有其他需要,两个时辰到点了,包间还要不要续?

当然要续,这天都没聊完,不能断。

而且秦禾刚烧上水,又让老板换了种白茶,普洱她有点喝不习惯。

眼看中午十二点,秦禾肚子饿了,询问唐起没有忌口后,开始搜寻附近的经济实惠满减又多的小吃店,下单了两份砂锅米线。

等外卖的功夫,秦禾剥了一盘开心果,就着茶水垫肚子。

唐起开口:“你今天跟我说这么多,是想我帮忙找贞观舆图吧?”

秦禾承认:“是呀,本来以为属于我们阴宅一脉的舆图陪葬在贞观老祖的墓地,谁知会突然现世,我身为传人,必然是要查明追回的。”

“怎么追回?”

秦禾思索道:“你知道昨晚来抢贞观舆图的那几个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他们都戴着面具。”

秦禾说:“他们戴的是傩戏面具,那种眼斜嘴歪的,是秦童八郎的脸壳,当年我在沅水中游,也就是溆浦一带看见过。”

“傩戏?”

“原本是一种古老的祭祀活动,叫傩祭,用以祭神跳鬼、驱瘟避疫。”秦禾特意了解过,这种傩祭可以追溯到殷商时期,直至现在,随着社会发展,大家已经不信邪了,就从酬神祭鬼到娱人,从法坛搬上舞台成为一种戏剧表演。

傩戏比较常见在一些比较偏远的西南地区,比如湖北、贵州、四川、以及湖南湘西等少数民族。

而秦禾当年从鬼葬山出来,顺着沅江支流溆水而行,横贯溆浦县,见的就是溆浦傩戏,才知道那两个渡着灵船且死于险滩的人戴的是傩戏面具。

所以秦禾一直都在怀疑,那两个人也许就是当地人,但仅凭一张谁都能戴上摘下的面具,根本无法做出确认或分析。

直到十多年后的昨天,她终于再次碰上了这波戴傩戏面具且在找贞观舆图的人,却让他们逃脱了。

但是没关系,既然都是奔着贞观舆图去,总有再打照面的时候。

唐起正欲说什么,此刻电话响,是赵姨打来的,声音非常焦急:“小起,你快回来一趟,家里遭贼了。”

最新小说: 扬州第一官妓(gl np) 邻居是不能变成老婆的(gl) 别问,请与我相恋(GL) 小主在上(百合) 大周天子 邪帝追妻:腹黑相公AA制 驯服淫荡姐姐(纯肉NPH产乳) 春风雨(纯百) 和高岭之花种田养娃打天下 烟花风月 (纯百 GL)
本站公告:点击获取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