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我们最脆弱之时,都需要一个拥抱去圈住自己。像是一种依靠、一种安慰,从他人身上汲取温暖好让自己不那么寒冷也不那么孤单。大概是因为我们人都是群居动物吧。
我们没有办法忍受寂寞,因为太多的寂寞会压垮一个人。当我们脆弱、难过时,我们都需要他人的安慰来帮我们分担身体里一部分的难受。
我轻轻搂着夏雨泉,她还在微微颤抖着。眼泪是停了,但悲伤的情绪还没有停止所以透过颤抖的身子去排解体内留存的哀伤,同时也藉此确认本身的存在。
「好点了吗?」我用手一下一下轻拍着夏雨泉的背。「抱歉我刚刚不是故意那么兇的,我只是有点不耐烦。可能你们会觉得当下离开的我有点大惊小怪,可是我真的不离开不行。林紜安她……该怎么说呢,可能从高中开始很多事情、很多秘密她就只跟我说,所以就算有了男友,她还是会习惯性的依赖我。毕竟从某个角度来看,我们两个还挺类似的。」
在话结束的瞬间,沉默也随之而来。或许是一次给夏雨泉太大量的话语,所以需要仔细咀嚼也说不定,但至少我把我所想的都说了出口,不管它是否会造成伤口、是否会将误会变得更大。因为我们总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管它是事实与否。因为如果没有一个理由去填补心中的空,它也就一直存在着,隐隐约约、要发现不发现的,造成一种寂寞的伤害。
「梁乐,我知道。」夏雨泉缓缓开口,有些红肿的大眼看着我。「我也有那么好的朋友,虽然我们不常联络,可是在无助的时候总会想起他们。想起他们对自己的好、给自己的鼓励,还有我们一起笑过、哭过的那些年。那是最值得记忆住的一段时光,纵使现在的我们都值得被记着,但过去的那些年华岁月就是因为成了过去才显得弥足珍贵。
「我们都是这样,一直到失去之后才懂得驀然回首这件事情,但时光荏苒,即使我们再想念,那段时光还是只能存在记忆之中,偶尔被我们怀念想起。梁乐,你不也是吗?虽然林紜安仍在你身边,但或许有一天他都会成为一种思念。我并不是指林紜安会离开你,而是你们相处的所有点滴最后都会成为流年里面的过去。」
我看着夏雨泉,对于她的话无法反驳。我们总是在时光里面浑浑噩噩地漂泊,无法找个地方驻足却也找不到一个往前的动力。我们总是这么的渺小,就如同眾多星辰中的微小光芒,轻轻的、淡淡的闪耀着,不容忽视的、倔强的发亮着。
而时间,最终还是会冲散我们,冲散我们遗留在青春岁月上的足跡。
「走吧。」我站起身,朝夏雨泉伸出手。「柯基应该已经在担心我们了,不赶快回去的话说不定他等等就会跑来找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