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儿一时捉摸不透,淡淡地看着贞妃呆坐窗前,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一片寒天,姿态久久不变。
“娘娘...您没事吧?”
立得久了,也有些无措。可户牖大开,风雪如注,依贞妃那单薄瘦削的身子,也是熬不过几时。
小杏儿旋即从案上沏了壶新茶端来。
“娘娘,外面天寒地冻的,可要小心身子着凉,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罢。”
魏甄这才怔怔转过头来,目光空洞地扫过端到眼前的清茶,接过后举止僵滞地啜了一口。
香茶微甘,甘甜过后便是涩然盈齿,无论如何也饮不下了。
“啵——”
一滴清泪坠入杯中,荡开一圈涟漪。
“娘娘...您怎么落泪了?”
小杏儿呼吸一促,大惊不已。
睫羽翕动,眼片一片烟雾氤氲,看不真切,魏甄缓抬葱指,轻颤着摸到眼下,已是一片沾湿。
对面无表情的贞妃司空见惯,如今这副黯然伤神模样当真不曾见过,许是莫名的悲戚共鸣,小杏儿噎在喉头,说不出什么话来。
“杏儿,你先回去罢,我乏了。”
简短一言,仿佛承载太多情绪。小杏儿心下一叹,瞥过那呆坐不动的身姿,道了安后便独自掩门退下了。
夜深,魏甄将烛火拨得更明了,一张深陷沉思的面庞在葳蕤的火光下忽明忽暗,一如她心思,曲曲绕绕让人捉摸不透。
门扉轻叩,便闻来人温声道:“甄儿,是为兄。”
——哥哥!
整颗冰冷的心怦然一动,那剪不断的情又死灰复燃了般牵动魏甄。
烛火摇曳,眼眶一热,似乎有什么晶莹闪动。魏甄起身来,收拾一腔混乱的情绪,稳了稳神情,将眼泪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