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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左兴胜说完后,隐隐压低声音问:“觉不觉得跟杀邓肯很像,同样是公开场合,同样是实名制枪支,更重要的是邓肯和法官都跟封家有些关联,你说会不会是……”
虞獍却很肯定地摇摇头:“这帮人如果连封家和法官的关系都能查出来,那他们会采取更高调的刺杀,比如在法官出庭的时候。”
左兴胜也算是见过血雨腥风大场面的人,听到虞獍的说法,忍不住假想了一下那样的场面,确实比在餐馆里更有影响力。左兴胜忍不住问:“你有什么方向可以查吗?”
虞獍想了想说:“查查枪支的来源。”
即便法官的枪击案在新城的法律界引起了不少的震荡,甚至有些惜命的律师法官都开始购买枪支傍身,倒是先前因为虞枭被攻击,DX律所提前安排了安保,让DX的律所及员工感到一丝丝安全,毕竟SAB的安保现在快被人抢破头了。虞枭一进来,DX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因为周五那起案子而人心惶惶,众人都忙碌着处理手头上的工作,就连前台的助理都在应付此起彼伏的电话。虞枭隐隐松了口气,敲开沈秋语的门,办公室内的电视正在重播周末的节目。游思瑶正在做艾曦乳业宁总的专访,沈秋语目光从电视屏幕移开,示意虞枭坐下,顺手开了一瓶酒,倒满,递给虞枭。
沈秋语踌躇满志向虞枭转达好消息:“我周末已经见过哪所私立中学的董事,下季度他们就会把业务交给我们了,来,庆祝一下。”
虞枭惊讶于沈秋语的雷厉风行:“恭喜师姐!不过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不方便喝酒吧?”
沈秋语挤眼,开心笑:“偷偷喝一点没事的。”
虞枭也为DX又多了一个客户而感到高兴:“好。”喝了一口,“私立的董事这么爽快地签约,是因为你帮他们打赢了电力集团吗?”
沈秋语难掩得意:“学生食物中毒这么恶劣的事,学校怎么可能自己背锅认倒霉呢,还好之后查明是电力集团临时断电造成乳制品变质。”虞枭转头去看屏幕里的游思瑶和宁总,这两人能心平气和地做专访,想必是在沈秋语的帮助下达成了和解。
沈秋语目光也随着虞枭转向屏幕上的游思瑶:“你觉得这位游小姐如何?”
虞枭中肯地评价:“很漂亮,也很专业。”
沈秋语出于对游思瑶的欣赏,忍不住说了一句:“可惜便宜了周磬。”虞枭已经在上次一起吃饭时知道了他两的关系,周磬虽然没公开过,但能亲自为游思瑶出面求助沈秋语,想来感情还是不错的。虞枭正胡思乱想着,沈秋语关心他的话把他拉回了现实:“话说回来,你好像从法学院到现在一直没恋爱啊?”
虞枭犹豫了片刻,推说:“师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一行每天忙成什么样子,哪有时间去发展感情。”
沈秋语赞同点头,叹了口气:“也对,同行是冤家,你也不太可能找个律师。同志的交友网站去过吗?”
虞枭听到沈秋语前一句话微微笑出来,然后摆摆手:“师姐,那种网站大多数都是约炮什么的,我又不想……”说到这里,虞枭又想起该死的周磬,话未出口就中断了。
沈秋语似是没察觉到虞枭一瞬间的神情:“你很有原则,这真是难能可贵的品质。”
虞枭尴尬地笑:“这种事还是随缘吧。”正说着,沈秋语的手机响起来,沈秋语脸色微变,表情阴晴不定:“嗯,在律所呢。今晚吗?你……又有应酬?嗯,好的,那你代我向杨先生夫妇问好。Bye。”挂了电话沈秋语难掩落寞的神情,抬头看到虞枭正奇怪地看着她。
沈秋语立马换了一张笑脸:“你晚上有安排吗?”
虞枭也猜到刚才打来电话的人是唐正英,沈秋语会这么问自己,大概是沈秋语有什么事但唐正英不能陪她一起去,虞枭善解人意:“没有,师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沈秋语也感谢虞枭的贴心:“那今晚就陪我去参加个慈善基金的酒会吧。”
虞枭莫名:“慈善酒会?”
沈秋语简单地解释一番:“就是周磬拉着一票投资人搞了个慈善基金,说是给所有意外死亡员工家属的救助,谁知道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虞枭心下了然,这势必是因为那个心梗过世的工人,当时在遗孀面前骂得那么凶,没想到……
虞枭对周磬的恶感因此也去掉了七八分,觉得自己没必要因为个人原因和周磬搞得水火不容,回过神反问:“师姐,酒会有着装要求吗?”
沈秋语会心一笑:“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都预约好了。”
虞獍这两天已经获知了关于章斌贤的信息,前不久丧命于酒驾,那天正好是他父亲赵郢鉴的葬礼,因为私生子的身份并没有被父亲认可,所以一分钱财产也没有拿到,之后便在父亲的半山腰的别墅里喝多了酒又在山路往上飙车,彻底把自己的小命作没了。左兴胜先警方一步查到那几支实名制枪确实是章斌贤购买的,但却不是自己用来防身或者爱好,而是为了讨好赵郢鉴,特意买来送给了赵郢鉴的,但是赵郢
', ' ')('鉴已经过世了,没人能说得清楚这枪到底是怎么转移到那个枪手手里的。左兴胜最后只说明,赵郢鉴的藏枪都被他自己存放在住处,他的家人都表示对此事知道不多,推说枪支可能是被赵郢鉴送人了。虞獍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个说法,毕竟赵郢鉴跟那个枪手很难有什么联系。
虞獍停下了格斗术的训练,拿起一旁的毛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随意地搭在肩上进到浴池,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水,拧开大口地饮尽,然后直接把作战服一脱到底,从左肩连着左臂处显出精美的纹身,似豹如虎,赤裸身体还能清晰看见汗水,走到淋雨下方,开水冲洗。几分钟便洗完出来了,换好干净的衣物,习惯性的把枪插进腋下枪套内,捡起桌面上的车钥匙离开了SAB。
虞枭陪同沈秋语盛装出席慈善基金酒会,到场的人皆是与周磬有生意往来或关联的人,沈秋语也差不多都认识,忙不迭跟这些很久没见过的人打招呼。沈秋语还没看到周磬,倒先看到蓝承安的父母笑脸迎人:“蓝先生蓝太太,好久没见了。”
蓝太太看上去很热络,眼神却一直往虞枭身上打量:“沈律师,上次见你还是去加市度假呢。这位是?”
沈秋语连忙介绍:“这位是DX的律师,我的合伙人虞枭。”
虞枭配合沈秋语礼貌的招呼:“蓝先生蓝太太,你们好。”
蓝太太看虞枭相貌不俗,夸张:“哎哟,你们律所怎么都是俊男美女啊。”
沈秋语商业吹捧:“蓝太太过奖了,怎么也比不得令郎,父母就是一对璧人。”这时,周磬带着游思瑶过来了,蓝先生蓝太太又拉着周磬好一顿夸赞,站在一旁的游思瑶到底经验欠缺,都听得不好意思了。好容易送走了蓝氏夫妇,周磬才有时间问侯沈秋语:“表姐,你来了,”转头对虞枭故作客气,“虞律师,欢迎啊。”
虞枭已有了心理准备,面对周磬按兵不动:“多谢周先生款待。”
周磬见虞枭并无异样,又奇怪地问沈秋语:“咦,姐夫怎么没一起来?”
沈秋语毫无破绽:“正英有应酬,我过来捧场还不行吗?”然后由衷夸赞,“思瑶,我看了你做的那期访谈,很不错。”
游思瑶落落大方:“秋语姐,还要多谢你帮忙,我才有机会采访到宁总这样优秀的女性,如果有机会,我也想邀请你接受采访。”
沈秋语确实更吃这一套恭维,笑着说:“有机会的,就算你不邀请我,我也会主动找上你的。”
周磬半玩笑半试探地对虞枭开口:“她们倒是聊得挺投机的,虞律师,不如我们给她们独处的空间。”
虞枭扫了一眼周磬,看不出他的意图,针锋相对地回敬了一句:“周先生,真会开玩笑。你怎么舍得单独留下游小姐呢?”
沈秋语没察觉两人的状态,和几人谈笑风生,忽然看到人群里的封民期,一闪而过的厌恶,微微颦眉侧脸低声跟虞枭说:“那边站着的是封民期?他好像冲这边过来,你帮我挡一下。”
虞枭对封民期也没有什么好感,边顺势扫了一眼封民期,边低声应答:“好。”
沈秋语笑着找借口离开:“失陪,宁总还在那边等我呢,思瑶要一起吗?”
游思瑶一方面作为后辈对沈秋语和宁总同为优秀女性抱有亲近之意,一方面想沈秋语是周磬的家人,多接触了解也不错:“好啊,秋语姐。”周磬也很支持她,颔首笑着把游思瑶交托给沈秋语。等两人离开后,周磬发现虞枭正望向封民期,有些吃味:“虞律师似乎对封少很有兴趣?”
虞枭闻声偏头看着周磬,嘴角噙着一丝讽刺:“是啊,周先生。麻烦你不要在这里妨碍我。”
周磬没料到虞枭会顺着他的话坦然承认,一时梗着,随即识趣地笑道:“那我就不打扰虞律师了。”说完,周磬也转身走开去招待其他人,虞枭端起服务生送来的香槟,这时,封民期也走过来,和周磬侧肩而过。封民期自然瞧见离开的周磬脸色不好看,自来熟地开口:“啧,虞律师这是说了什么,周二少的脸色都变了。”
虞枭游刃有余:“我当然是感谢周先生的邀请了。”
封民期自然是不信的,哼笑:“哼哼。”又向刚才沈秋语离去的方向望去,“我刚还看见沈律师在这儿,想着过来打个招呼,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虞枭早已心中有了对策,从容地说:“封少多心了,沈律师和游小姐一见如故,把我和周先生都扔下了。”
封民期装作恍然大悟:“这样啊?那我去找找看。”抬腿要走又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毫无诚意,“哦,我忽然想起来,上次枪击案的事情还多亏虞律师帮忙。”眼神放肆地打量着虞枭,“近距离仔细看,你跟虞獍长得真像啊。”
虞枭听他忽然提及虞獍,有所顾忌:“亲兄弟长得像有什么奇怪的。”封民期略感可惜,仿佛在感叹某件收藏品居然有了瑕疵:“我比较喜欢独一无二的存在,孤品才值得收藏。”
虞枭听闻此话,微微颦眉:“封少,虞獍不是物品……”
封民期欢快地打断:
', ' ')('“他当然不是,虞獍对我来说,很重要也很特别。”封民期说完毫无留恋的扔下虞枭,嚣张地走了。
虞枭被封民期的话恶心到了,没忍住低咒:“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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