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八、
SAB算是一个全球性质的安保集团,当年虞獍父亲的战友杜正德退伍后利用自己的资源在新城成立了SAB的分公司,虞獍从成年后一直跟随杜正德管理经营业务,两年后杜正德就破格提拔虞獍做了主管负责各种项目,虞獍似乎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料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变成了行业内的老手,再加上他自身条件着实过硬,杜正德彻底放心让他独当一面了,在虞獍彻底接手SAB的工作之后,他在新城的远郊私人购置了一大片荒地,将那里改建成了SAB的训练实地,来现场参观过的人们,基本上当场就跟SAB签订了雇佣合约。虞獍把最早开设在城区的SAB改成了接待咨询处,留下几个形象较好的接待和安保负责介绍业务范围,其他的人员都搬去了远郊。
虞獍刚从靶场练完枪返回自己朴实无华的办公室,祁建杰就匆匆忙忙拿着新鲜出炉的调查进来了,虞獍把随身的手枪退了膛,拆卸成零部件,很用心地擦拭起来,祁建杰关上门也没废话:“虞哥,这段时间我找人一直盯着陌上轩,但没有任何动静,至于孙兰萍那边还是依旧去陌上轩工作,对维拉离开陌上轩的事也深信不疑。”
虞獍手上一顿,抬头看向祁建杰:“你说孙兰萍没有怀疑维拉突然不见了?”
祁建杰点头,推测:“也许是封三姐处理得妥当,没让人察觉出问题。”
“孙兰萍也没打听过维拉的事吗?”虞獍又问了一句,祁建杰听到这一问,也觉得孙兰萍的反应有点奇怪了。
祁建杰试探地问:“难道她一早就知道维拉死了?不想惹祸上身才装作相信了陌上轩的说法?”
虞獍继续擦枪:“她向我告发维拉那一刻就应该知道维拉必死无疑了,可维拉不仅收买她弟弟杀人,还让她去杀我哥……”说这里,虞獍停顿了一下,反问祁建杰:“你觉得她们是什么关系?”
祁建杰脱口而出:“上下级的关系?”说完祁建杰也恍然大悟,维拉和孙兰萍的关系一直显得十分诡异,可维拉不过是陌上轩的一个小姐,如何能让孙家的姐弟两卖命呢。
祁建杰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虞獍点头说:“所以陌上轩应该还有他们的同伙,维拉的死是为了保护那个人,孙兰萍闭口不谈也是因为这个。”
祁建杰挠了挠头,被这复杂的关系搞得头大,自己派人二十四小时蹲守陌上轩却一点线索都没有,虞獍快速的把枪重新组装起来,压满子弹:“你还记得警方从工地里搜出来的枪支吗?”
祁建杰忙点头说:“这个我已经从警方内部打听过了,确实都是孙兰萍弟弟购买的,但警方也没查出那个心梗死掉的人和他是什么关系。”虞獍提醒祁建杰:“杀邓肯只需要一把枪,工地里藏着的枪是用来杀谁的呢?”听到虞獍的提醒,祁建杰内心一紧。
赵郢鉴被众人瞻仰万终于入土为安了,大大小小的宾客也都被客客气气地送走了,独栋别墅外留下的都是各方媒体记者,赵郢鉴太太的助理刘延蔚出面表示可以邀请一两个记者入内,但不得携带任何拍摄录音工具,游思瑶所在的电视台在赵郢鉴生前多有往来,所以成为了允许入内的记者之一。游思瑶跟随着刘延蔚来到别墅一层的客厅,里面已经坐满了赵郢鉴的亲人,她只得站在客厅门边等着律师颁布赵郢鉴的遗嘱。
沈秋语和虞枭则陪在袁宝璐身边,沈秋语看到刘延蔚邀请媒体进入,看到一个熟人游思瑶,游思瑶也四处张望正好虞沈秋语目光相撞,两人隔空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刘延蔚回到他们身边后,一个虞枭和沈秋语都认识的老律师拿着一封密封好的文件袋出现在众人面前,然后取出老花镜戴上,才开口说话:“在座的诸位,都对我手上这份赵先生的遗嘱充满了兴趣,我也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说完,就把文件带先递给站在一旁的公证员,公证员确认封条完好无损后,又交还给老律师,老律师用裁纸刀轻松地打开了封条取出了遗嘱,然后皱着眉把遗嘱举到相对较远的位置,开始大声朗读,遗嘱并不长,念完它也不过十几分钟的事,但当老律师宣布遗嘱已经全部念完的时候,在座的人发出极度不满的指责,章斌贤猛的站起当场质问为什么自己没有继承权,因为喝了不少酒,他本来还算英俊的脸透着酒醉的红晕,扭曲的表情配上他声嘶力竭地咒骂。老律师倒是好脾气的解释道按照法律规定,非婚生子有继承其母亲遗产的权利,但父亲的遗产则需要提供证明。坐在下面其他丧失继承权的私生子也不甘心的问什么证明。老律师简单列举了一下,需要赵先生生前公开承认过并一起生活过,或者赵先生当初在孩子的出生证明上登记为父亲,再或者法院判决孩子由赵先生抚养。
私生子们比对着老律师口中的可能性,又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带来的律师,获得了肯定的答案,有几个气得当场离席,赵郢鉴前妻的儿子虽然也分得了一部分分红权,但听到光是袁宝璐一人就几乎得到自己老爹生前的所有私产,至于那个还没出世的孩子,除了分红权,还有上千万的信托财产,他几乎眼红得要发疯了,伸手毫不客气地指着袁宝璐恶语相加:“谁知道
', ' ')('你肚子里怀的是不是野种?!你跟他”说着,又指向了在一旁狂灌酒的章斌贤,“你们两个不是早就在一起了?!我老爸都多大年纪了,怎么可能还能让你怀孕!!”
怒吼完,客厅内鸦雀无声,虞枭看了一眼沈秋语,直接起身:“赵先生,您能对刚才的话负法律责任吗?如果你凭空捏造事实,对赵太太进行诽谤,我们会诉诸法律维护赵太太的名誉。”在与虞枭的对峙下,前妻的儿子颇为不甘心地转过脸去。袁宝璐略带着感激的眼神望向虞枭,虞枭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
一场因赵郢鉴的离世引发的闹剧,终于在太阳下山前落下帷幕了,袁宝璐因为感到疲累先回房去休息了,刘延蔚则亲自将虞枭和沈秋语送到门口,表示感谢,并声称属于袁宝璐名下的业务以后都将交给DX律所。沈秋语对送上门的意外之喜,却之不恭。两人这次是从正门走出了赵郢鉴这所建在半山腰的别墅,虞枭和沈秋语正小声地谈起什么时候过来找袁宝璐签约,游思瑶那边已经跟同事打过招呼让他们先走,自己则主动过来找沈秋语。
游思瑶看到沈秋语略显得有点腼腆,因为很感谢沈秋语上次化解了她和艾曦乳业的矛盾:“沈律师,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沈秋语因为欣赏游思瑶的表现,对她心怀好感,笑着说:“叫我秋语姐就好了,这是我同事虞枭。”
游思瑶笑着和虞枭打招呼,然后主动邀请两人:“秋语姐,你们还有什么安排的吗?没有的话,我想请你们吃饭。”沈秋语自然明白原因,很爽快地答应了,虞枭把车开过来,两人一起上了车。
虞枭边开车边欣赏夕阳,游思瑶热情地问:“秋语姐,虞律师,你们有什么爱吃的吗?”
沈秋语很随和的说:“选你喜欢吃的就好,我们都可以。”
三人很快开车到了山下一家野味店,点完菜,沈秋语随口玩笑:“你要不要给周磬打个电话报备一下?”
游思瑶露出小女儿的羞涩,但还是得体的解释:“一早就打过了,今天又推掉了他。”
沈秋语调笑:“怎么,他跟你生气了?”
游思瑶摇摇头甜蜜地说:“那到没有,他让我安心工作。”之后,沈秋语和游思瑶在说什么,虞枭都已经听不进去了,当沈秋语开口提及周磬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咯噔一下,好似当场被人抓住了错处,无处遁形,原来眼前这个游思瑶就是周磬的正牌女友,也就是那晚给周磬打电话的人。是啊,他们看起来是那么般配,自己为什么会蠢到相信像周磬这样的人是单身呢!!
一顿饭吃得如同嚼蜡,沈秋语以为虞枭不感兴趣女人之间的闲聊,也没有非要让他加入,虞枭就像个隐形人一样默默地吃着,窗外的夕阳连最后一丝光亮都消失在黑暗里了,就在三人快吃完的时候,游思瑶接到了同事打来的电话,游思瑶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挂了电话,张口就说出一个惊人的消息:“章斌贤酒驾开车撞出围栏,翻下山了。”
这消息一出,虞枭也收回了心思,游思瑶着简单的描述,也能猜得到章斌贤十有八九是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想到下午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却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沈秋语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你要赶过去了吗?”
游思瑶简短地点点头:“我同事也返回来了,我让他们到这里接我就好。”
虞枭主动地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游思瑶笑着摇摇头说:“跑这种现场也不是第一次,不过你们最好赶紧走,听说警察已经赶来了,等会路一封,你们就不好走了。”
沈秋语鼓励游思瑶:“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我们先走了,改天再联系。”
得知章斌贤出车祸翻下山的袁宝璐紧紧抓住胸口的项链坠,面色难看,身体微微发抖,刘延蔚端着一杯热牛奶递给她,安慰她:“别怕,一切有我。”袁宝璐接过牛奶,并不喝,抬头惊恐地看着刘延蔚问:“他真的死了?”
刘延蔚点点头说:“车毁人亡,罪有应得。”
袁宝璐勉强自己喝了一口牛奶:“警察不会发现什么吧?”
刘延蔚居然温柔的笑起来:“他酒驾翻车,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袁宝璐也像是给自己打气:“对!”然后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他们要我们帮忙做什么?”
刘延蔚轻轻地拨弄着袁宝璐的头发:“无非是要我们提供几把枪支,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袁宝璐这才安下心来,抓住刘延蔚的手:“延蔚,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不然我真的没办法撑到现在。”
刘延蔚拍了拍她手背:“一切都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