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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虞獍没有自我介绍的习惯,用眼神示意孙兰萍坐下,孙兰萍本来还想逃,但看到虞獍手中把玩的蝴蝶甩刀,立马老实的坐下了。
虞獍也坐下了,坐在孙兰萍的对面,手中熟练地让刀身上下飞舞,划出一道道银线,嘴里却说出压迫感十足的话:“谁让你去找的虞律师?”
孙兰萍紧张地抿抿嘴说:“没人。”
虞獍提醒她:“在我面前说假话,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孙兰萍更紧张了,忍不住吞咽着口水:“你到底想问什么?”
虞獍停下了手中的甩刀:“我知道你在陌上轩工作,也知道你弟弟根本没钱买得起那些枪支,该你说了。”
孙兰萍没想到虞獍这么快就查清了自己的底细,吞吞吐吐地不知该如何说清楚,思想斗争了好一阵子,才犹豫着开口:“是……是陌上轩的维拉。”
维拉这名字一听就知道陌上轩的花名,虞獍知道她没敢说谎,继续问:“你们怎么认识的?”孙兰萍沉默了片刻,小声的说:“维拉原来就住在我们楼上,一来二去大家就认识了,听说我缺钱,就介绍我过去做帮厨赚些外快。”
“她现在住哪儿?”虞獍问话只问重点。
孙兰萍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听说她的恩客给她租了房。”
虞獍前后一联系,立马想明白这个维拉的恩客应该就是那个被打死的侄子,枪手并不是专业的杀手,他一定是一早就知道那人会出现在案发地,他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好了。只是让虞獍没想明白的是,维拉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她的恩客,她明明有更多隐秘的机会。
虞獍又拿出了那个姓于的死者的照片给孙兰萍看:“认得他吗?”
孙兰萍辨认之后,摇头说没见过。
虞獍点头相信她应该不敢跟自己说谎,然后站起身,给孙兰萍造成极大的压迫感,虞獍一步步慢慢地接近她,孙兰萍忽然心跳加快,她极其怀疑眼前这人要杀她灭口,冷汗不受控制地涌出……
虞獍站定,由上方俯视着瘫软成一团的孙兰萍,缓缓地说:“你今天是哪种手握的刀?”
孙兰萍惊恐万分地摇头:“我,我没有……”
虞獍抬手,留下一道银线,划出一道血光,孙兰萍失声叫出来,右手臂的鲜血瞬间涌来出来,虞獍甩了刀面的血:“我不杀你,但必须给你一个教训。”说完就自行推门离开了,留下孙兰萍捂着淌血的手臂,瑟瑟发抖……
虞獍回到车上,经常跟着他办事的兄弟祁建杰在驾驶位等他,看到虞獍回来,忙掐灭手上的烟,随手扔出窗外,急吼吼地问:“虞哥,审她哪里需要你出马啊?”
虞獍示意祁建杰开车:“去陌上轩。”
祁建杰发动了车子,一脸惊讶:“又去啊?”
虞獍扫了他一眼,祁建杰瞬间透心凉,闭嘴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虞獍到了陌上轩,直接找前台点了维拉的服务,前台盯着虞獍看了半天,一时间以为自己看错人了,毕竟虞獍不好色在业内算出了名的,他就算亲眼看着封民期跟男男女女群p,都脸不红心不跳的主儿,有一次,一个封民期的合伙人看上虞獍了,虞獍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合伙人也是条“好汉”,就喜欢硬茬儿,非要强求,被虞獍一枪打中了距离胯下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好汉”僵在沙发上瞬间冷静下来了,封民期在一旁半玩笑半揶揄:“别说你了,就连我都没机会得手呢,他呀,性冷淡。”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毕竟大多数人都愿意相信性能力障碍的人,心里或多或少有点问题。也因此,即便虞獍经常出入各种色情场所,也没人敢接他的客。
陌上轩那个倒霉催的经理不得不再次来面对这位大爷,态度也是格外的谦和:“虞哥,您稍坐,我让人去叫维拉,她前些时候被人惯坏了,谱有点大。”
虞獍压根没在听,等了十来分钟,维拉才不情不愿地出现,推门进来就直说:“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说我今天不舒服,谁也不想陪。”
维拉随意地拨弄了一下披肩的卷发,只是在看到虞獍的时候,眼神明显躲闪了一下,虞獍也没客气直接让经理先出去,他要单独跟维拉聊聊,经理只好拍了拍维拉先出去,示意她如果有危险就找借口出来。
等经理出去后,维拉收起了刚才傲慢的样子,仿佛眼前是一位她的熟客,很随意地坐在虞獍身边,主动给他倒了酒,虞獍摆摆手拒绝:“你应该我为什么来找你?”
维拉拿起刚才倒好的酒,一饮而尽,又用手指轻轻蹭了一下嘴唇,笑着说:“因为邓肯(K国毒枭的侄子)?”
虞獍看着她说:“不完全是,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出钱杀你的恩客?听说他很宠你,甚至打算带你回K国。”
维拉甩了一下头发,微微将身体倾向虞獍,笑得狡黠:“男人的话,呵呵,我怎么敢信呢,他若带我去了K国又厌弃了我,你猜我会是下场?”
虞獍并不相信维拉的话:“你可以拒绝他。”
', ' ')('维拉轻叹,无奈的笑:“我有拒绝的权利吗?”说完,妩媚地瞄了一眼虞獍的嘴唇,恭维,“要是虞哥这样的男人,我倒会认真考虑的。”
虞獍对这类话免疫,不为所动,再次拿出了那个姓于的照片问:“你认得他吗?”
维拉无聊地拿过照片,晃了一眼,就还给虞獍了:“不认识。”
虞獍缓缓地点了点头说:“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维拉忙掩饰住脸色的不自然,搪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虞獍收起照片:“你刚才演的那出戏,不就是为了把所有罪名都揽下来吗?”
维拉听到虞獍的质问,猛地站起身来想往外走,忽然脚下一顿,她直接扑倒在地上了,虞獍在她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过去把维拉抽搐的身体翻过来,就发现她已经口吐白沫了,神仙也就不回来,包厢外的经理听到动静也带人闯进来,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经理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里,忙上前查看维拉的情况,然后冲着虞獍摇头:“已经死了。”
虞獍马上回身用餐巾纸包住了刚才维拉用过的酒杯,打算带走,经理过来拦住了虞獍:“虞哥,你别让我难做,上次你带走监控,我已经挨了罚,这次可是出了人命,你得亲自跟封三姐解释清楚。”
虞獍直接打电话给左兴胜,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左兴胜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拖延,立马去告知封民期。封民期哪里舍得让虞獍受累,直接一个电话打给经理,让他放人,有什么事他会亲自去跟三姐解释的。
经理是怎么也没想到虞獍能在这个时间点请来封民期解围,他也只得照做了,等在外面的祁建杰闻讯赶来,虞獍已经被经理客客气气地送出来了,虞獍把那只酒杯递给祁建杰让他明早送去检验。
祁建杰看着经理唉声叹气的模样忍不住问:“虞哥,出什么事了?”
虞獍看了一眼那个包厢:“我找的人自杀了。”
祁建杰震惊:“啊?!为什么?”
虞獍淡淡地说:“断了我们继续查下去的线索,孙兰萍的那番话,应该都是她授意的,是个厉害的女人,可惜了。”
祁建杰甚少从虞獍口中听到这类夸奖的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几天后,于姓死者的死因鉴定为心梗,于姓的遗孀和女儿领回尸体,低调地办理了丧事,虞枭自己不便出面,让江路童去照看一下。
孙兰萍申请到了可以在死刑前见弟弟一面的机会,她遮掩好手臂上的伤疤,去监狱见弟弟最后一面,临走前,两人都在桌面上画了一个不显眼的符号,然后两人含着泪微笑……两个月后,枪杀邓肯的凶手被执行了死刑。对于生活在新城的其他人,似乎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虞枭正埋头在成堆的案卷里,接到老师季安国亲自打来的电话,让他出差去一趟亚港帮自己的老朋友解决一下人事纠纷,案子其实很简单,就是有两个高管对经济补偿金不满,打算起诉季安国这位老朋友的公司。
虞枭哭笑不得,知道八成是老师在国外演讲脱不开身,但又不能拂了老朋友的面子,就直接把自己推荐给人家了。大概是怕虞枭推脱,季安国还在一旁劝:“案子确实不麻烦,估计一天就能搞定,你正好在亚港度个假,你也挺久没休息了吧?我那老朋友一听说是我的爱徒,拍着胸脯保证当贵宾招待。”
虞枭实在拿自己的老师没办法,只好答应了,挂了电话,直奔沈秋语的办公室,讲明情况,沈秋语心知季安国没找她,也是知道度假一说打动不了自己,没准还会被她劝着早点回来管理DX。
沈秋语听完笑着问:“哪天走?”
虞枭算了算:“开车过去的话,一天就能到亚港,后天吧。”
沈秋语似乎想起了什么问:“老师这位老朋友是不是SCO的老总啊?前几年咱们在社交会见过这人的外甥。”
虞枭也想起来,点头说:“对,就是这家公司。”
沈秋语提醒虞枭:“记得跟他们搞好关系,SCO在新城开了分公司,我们想办法拿下。”
虞枭扶额大笑:“师姐,你这是雁过拔毛啊。”
沈秋语假意生气拍着桌子笑:“你们这些男人,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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