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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往南走了几十里,快到京城附近的一个小镇子时,又转向,朝西南方走了一段。

期间琼瑰小心翼翼地朝外看过一会儿,有几个骑着马跟了他们好一会儿,之后隔一段就会换不同的人来跟,直到过宁州地界时,那些人似乎发现不对,撤去了跟踪他们的布置。

秦岁晏自然也注意到了,一过界碑,马车夫便又照着他的吩咐将马车停在一处院落前,琼瑰在这里跟着秦岁晏重新上了一辆马车,这次他们是要去马场等着陆司霆。

“福瑞叔,回去之后母亲若问你——”琼瑰欲言又止。

“小姐放心,到时候大少爷已经安排人同夫人禀报过了。夫人向来宽容下人,不会因为老奴私下为您和少爷办事就责罚于老奴的。”

琼瑰这才放心地进了秦岁晏的马车。

里面仍旧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空间没有陆府的马车宽敞。

起初琼瑰还觉得有些拘谨,但很快她就适应了,毕竟坐飞机、坐高铁时和陌生人之间的距离比这个近多了,况且,她对秦岁晏的印象更好了——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却总是对她雪中送炭。

不同于来时带着跟踪的人,需要各种绕远,这回去京郊禁军马场,秦岁晏应该是带着琼瑰走了一条近道,不到一个时辰,外面车夫便请两人下车。

秦岁晏下车后琼瑰也跟着想跳下车,却没想到秦岁晏回身朝她伸出手,琼瑰迟疑了片刻便欣然借着他的手臂支撑稳稳下了车。

此刻差不多已经到了中午,日上中天,秦岁晏并没有带着她进马场,而是转去附近河岸边的一处凉亭。

看到凉亭中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琼瑰才感觉到自己真的饿了。

尽管琼瑰不挑食,但是菜品量太多,最后还是每样剩了不少,琼瑰望着没吃完的美食,遗憾地摸了摸略圆的肚子,心想如果能打包就好了。

但是她没好意思说。

秦岁晏仿佛看出了她的不舍,唇角噙了丝若有若无的笑。

“此处风景尚可,陆小姐可愿陪秦某一游?”

琼瑰连忙收起饭后想要小睡一下的想法,站起身跟着东道主走,“自然愿意。”

两人沿着凉亭附近的河岸慢悠悠地闲逛,琼瑰时不时停下摸摸枝头草地上开的正好的花,时不时快步走着想试试能不能追上野雉,秦岁晏便也随着她,时走时停,温和安静。

“陆小姐,秦某有一事不解。”

两人都停下来时,秦岁晏忽然问。

琼瑰心情很好,于是笑道;“秦公子请说。”

“秦某今日让林屿去为沈小姐驾车,陆小姐当时看起来很不高兴,若是秦某无意冒犯,便在此向小姐道歉,秦某不知道陆小姐还属意林屿。”

琼瑰怔住。

秦岁晏这是······在试探她是不是喜欢林屿?

她抬起头,再次落入那双幽深疏离的眼睛里。

问话的人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小事,而琼瑰却哑口无言。

他太聪明了······撒谎或者不撒谎,怎样都感觉不对。

第19章 . 不是外人 不过是一句圆场话

琼瑰看着被风吹皱的湖面发了好一会儿呆。

秦岁晏立在身侧,同她并肩看向远处,并不催促。

“秦公子——”她咬咬嘴唇,有些忐忑地准备把想好的话说出来,没想到秦岁晏深深看了她一眼,先开口道:“陆小姐不必回答,是秦某唐突,多此一问。”

“呃······”

“数年情意哪怕一朝斩断,也必然藕断丝连,人之常情。”

琼瑰有点懵地看着他,眨了眨眼不知该说什么好。

秦岁晏这么说逻辑上没有毛病,很明显就和林屿还有谢宛宁他们一个想法,都误会了她对林屿的感情。

不过,他也在不知不觉用脑补解决了自己问琼瑰的问题,秦岁晏同林屿走的近,在他面前容易说多错多。

胸前玉牌突然温度一热,琼瑰觉得有些烫,便将玉牌从衣内取出。

她低头端详那块玉牌,发现玉上红痕又深了一分,十分明显的那种。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琼瑰很苦恼,连个参照标准都没有。

秦岁晏的视线被琼瑰不断摆弄玉牌的动作吸引。“陆小姐,这块玉牌你一直带在身边?”

灵光一闪,琼瑰顺着突如其来的直觉回答了他:“这是太上皇赐给我的,我从小就佩着它,这玉仿佛有灵性,怎么摔都摔不坏呢。”

“竟是御赐之物,难怪看起来不似凡品。”

“你要看看吗?”琼瑰将玉牌取下,递到秦岁晏面前。

秦岁晏没有接,只是静静地就着她的手看了一会儿,突然道:“陆小姐,这仿佛只是半块玉。”

“半块?”琼瑰真没发现这玉哪里有不平整的切口来着。

“不错。”秦岁晏伸手指给她看。“这里有凹槽。”

琼瑰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看去,很仔细地盯了一会儿玉面,没看出什么来。

她又将玉转了几个角度,终于在转的过程中感觉到了秦岁晏说的凹槽。

就在玉沁红痕的附近,那里反射出来的光稍微有些暗,用手摸上去才能感觉到明显的不平整,但那些不平整却是有规律的。

琼瑰也曾对这块玉仔细观察过,却一直没有发现玉面有这样的特点,而秦岁晏只是看了一会儿就准确地指出来此处有缺口,琼瑰不禁对这个人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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