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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奇怪了?”
“我妈妈生前很反对我和他之间的婚事。”
“为什么?”
“她说,陈彤有一双,不像孩子的眼睛。”
“……这个形容词有点神奇。”
“然后没过多久,她就因为意外去世了。”
“节哀……”
“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大家族的人普遍早熟,孩子不像孩子,也不是什么离谱的事,但陈彤表现得很突兀。”
“突兀?”
“他一共用了八年的时间,读完了小学、初中和高中,然后在十四岁的时候,参加了高考。”
“听起来像是个天才。”
“考得很差,出了考场之后就嚎啕大哭。”
“……十四岁就高考,也有点太早了。”
“当天晚上家庭聚餐,陈彤喝醉了酒。”
“然后呢……”
“他说,今年的高考卷,不应该是这样的。”
陈修明倒吸了一口气,他试图用比较科学的理由,来解释这句话。
“或许他是觉得卷子太难了。”
“但也有可能,是他曾经见过高考的卷子。”
“……是被其他人拿假的卷子骗了么?”
“他酒醒之后,倒也是这么解释的。”
陈修明抬了抬头,又重新枕回到了白京的肩膀上,他说:“也可能是他比较爱幻想……”
“我父亲出事之前,我曾经邀请过他前往英国的城堡小住。”
“他答应了?”
“他拒绝了。”
“哦哦……”
“在挂断电话前,他说,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会想念你的。”
“……这句话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但我之前已经和他商量好,既然他不愿意来英国,那我就在三天后坐飞机到陈家看他。”
“他只是说了会想念你的。”
“第二天,我的父亲就因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而不幸离世,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处理他的后事,再见到陈彤的时候,的确是很久之后了。”
陈修明一边心疼白京,一边发现了华点:“——陈彤没有参加你父亲的葬礼?”
“陈彤从不参加任何人的葬礼,他说,他害怕葬礼仪式。”
“……”陈修明原本想说“这倒是也可以理解”,但动了动嘴唇,实在说不出口。
“你的父亲、母亲、大哥以及二哥,都曾经很疼爱陈彤,但在陈彤患上绝症之前,他们对陈彤的观感都变得非常复杂。”
“……是因为他身上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那只是一方面,”白京抬起手,遮住了陈修明的眼睛,“闭上眼,不要盯着我看。”
“……我还不困。”
“但我已经困了。”
“所以,还因为什么?”
“……或许,你可以亲自问问他们?得知我们的婚讯后,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赶回来了。”
“……好吧,实话实说,我都有点紧张了。”
“不必紧张,”白京的声音落在了陈修明的耳畔,“有陈彤在前面顶着,即使你表现得很差,他们也会觉得你是一个小天使的。”
“谢谢,有被你安慰到。”
“更何况,在我看来,你身上的品德闪闪发光,很难有人不喜欢你的。”
“……夸张了兄弟,咱实事求是点,我就是个普通人。”
陈修明和白京又聊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陷入了香甜的梦里。
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陈修明醒来的时候,白京早就醒了,甚至凑过来给了他一个薄荷味儿的深吻。
“……你漱口了?”
结束这个深吻后,陈修明忍不住问。
“……”白京难得被噎住了,过了几秒钟,才说,“喷了个口喷。”
“我也要。”
陈修明长大了嘴,白京从床头柜顺手拿了口喷,喷了喷,又放回来原处,问他:“早上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
“那就让他们都来一点。”
“……不下去吃?”
“在床上吃吧。”
“好。”
十五分钟后,陈修明和白京躺在柔软的床上,在工作人员送来的床上餐桌上享用他们的早午餐。
陈修明昨天体力消耗太大了,他吃得津津有味,等吃完了,才反应过来白京早就放下了餐具,正带着笑意看着他。
“……”
陈修明无法控制地脸红了。
——他大概、也许、可能,是有点害羞了。
工作人员离开了房间,白京去了另一个房间接听电话,陈修明感觉自己脸烧得厉害,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烫的。
他长长地深呼吸了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下床准备溜达一圈,
', ' ')('但看到了床上布料的褶皱,完全冷静不下来。
一辆接着一辆小火车满载着黄色的废料,呜呜呜地在他的大脑里穿了过去。
天知道他前天还是大魔法师,现在已经完全破防了。
陈修明扯下了一些卫生纸,扔进了垃圾桶里,遮住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想了想,又干脆把垃圾袋都系了个死结,换了个新的,企图掩耳盗铃,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绕着床转了一圈,想了想,还是躺回到了床上,熟稔地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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