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睡觉时一向很警觉,她要是碰到了阿凤的睫毛一定会害阿凤醒过来。阿凤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儿,乔琬舍不得闹她。
一夜太平。骆凤心只睡了大约一个时辰,两人回到帐中又补了会儿觉,待乔琬再次醒来时身边的床铺都是凉的,看样子骆凤心已经起去多时了。
她伸了个懒腰坐起来,隐隐听到帐外有人说话。
“楠竹?”乔琬唤了一声。
楠竹掀开帐帘进来向她请安。
“谁在外面?”乔琬在楠竹的伺候下穿好衣服,跪坐在坐垫上等楠竹帮她整理头发。
“是陈小将军。”楠竹回答。乔琬的头发昨晚骆凤心帮她梳过了,后来睡觉时只散了下面一半,上面还是好的,楠竹只用帮她把底下的头发重新盘起来就好,弄得很快。
“哪个陈小将军?”乔琬先前熬了很长一顿时间,昨天两觉一睡整个人都有点懵。
“就是平襄王家的陈修禾小将军,在外面想见您,我跟他说您在休息,让他先回去。”楠竹道。
乔琬这才想起来:“他找我有什么事么?”
“他没有说,也不肯走,现在还在外面,您要见他么?”楠竹给乔琬弄好了头发,递上水杯给乔琬漱口。
乔琬洗漱完毕对楠竹道:“让他进来吧。”
楠竹出去转达了乔琬的话,将帐帘挂起来。帐内瞬间大亮,乔琬眯缝了一下眼睛,抬起手臂遮了下过于刺眼的光线,待到双眼适应时才放下,却见陈修禾还直戳戳地站在门外,这么半天都没踏进来一步。
“怎么,我这帐中有吃人的猛兽不成?”乔琬调侃他道。
“您是殿下的内眷,我是外臣,不可入内冒犯。”陈修禾说起话来还是那样一本正经,只不过比起一开始对乔琬这个“内眷”的不屑一顾,这时再说起这个词时则多了些尊重,起码会用“您”来称呼她了。
乔琬忽然对陈修禾的老师很感兴趣,究竟是哪位能人能将这么个小孩儿教出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还把自家的对头当成了崇拜对象。
她心情好的时候或许会逮着这个捉弄陈修禾一下,不过她这会儿刚睡醒不是很有精神,而且陈修禾眼下虽然站得笔直,那纯粹是一直以来的家教使然,他耷拉着眉眼,目光游移躲闪,活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浑身上下哪哪儿都写着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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