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信调息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将刚才被公主那番话激起的恼怒之情压了下去。他看向自己左手边打头的那位中年男人问道:“白先生,你觉得呢?”
被称为白先生的那人捋了捋胡须,道:“依我方才所见,这位镇国乐平公主似乎与咱们州里以往的那些官员很是不同。光是带着四十多名随从就敢来我军大本营里谈判的这份气魄,就已不是之前那些尸位素餐的州官可比。”
他稍一停顿,又道:“再者听她所言,似乎有解决岷州目前困境的办法,而朝廷也似乎还有后续救济的打算。咱们眼下确实缺粮,不如先听她说一说她的想法,然后再做决定不迟。”
钟信沉默不语,其他人却安静不住了。
“白先生你该不会是看人家公主长得漂亮,动了心吧哈哈哈哈!”
“白先生家那口子都死了多少年了,动心也正常。老于你刚才看人家的眼都直了,难道你就没对人家公主动心?”
“你们别说,我老于活了这大半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标致的人儿,还有她身边那个什么郡主也怪水灵的。那个公主先前信里怎么说的?那什么郡主还是她的妻是不是?哎哟好好的两个美人儿怎么好这口,肯定是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儿,要是尝过了一准儿不想再搞女人。”
“得了吧,你那根棒子难道是镶金的,能配得上人家公主?”
“你又没睡过公主,你就知道人家公主得配个什么样的了?说不定她还就喜欢我这宝贝呢!”
……
钟信本是想听听大家对治州的建议,结果这些人的话题尽围绕着人家两个姑娘去了,越说越下流。
白先生是他家以前的教书先生,听不下去这些人的污言秽语,直接一甩袖子走了。
钟信也恨不得甩了袖子走人。攻其不备打下一座城容易,后续的治理却是他从未想过的艰难。这些跟着他打城池的人良莠不齐,在坐的这些都是在打下千阳城一役中立过大功的,可讨论起政事来却是这么一副小人嘴脸。
他才刚被推举成为头领,还不想这么快被人说他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况且这些人虽没什么见识和文化,对他也算忠心耿耿,他确实不知道该拿这些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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