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儿的人都认得他,平日没少被他们这群纨绔呼喝,这会儿听见他喊帮忙都没人肯理他。
张子何只好自己去追,但那贼人似乎对这一带很熟,东一窜一西藏,尽往偏僻的窄巷子里跑。张子何追了好远,每每看见要逮着人的时候又被人跑了。
他此番出来,钱袋里带了不少银钱,买东西的时候抠抠搜搜,没舍得都用掉,如今钱袋里还剩下不少。他刚花掉一大笔钱,想想就肉疼,要是再丢一笔,那不是要了他的命!
两人你追我赶,到后来都没了力气,跑一段路歇一段,可是始终保持着几十步的距离,怎么都追不上。最后还是那贼人体力更好,趁着张子何扶墙喘气之机彻底把他甩掉了。
张子何与这小贼拉拉扯扯追了个把多时辰,钱还没追回来,气得直跳脚,跑去衙门报官,跟差役比划了半天那人的相貌身形,等从衙门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另一边,靖南侯府上,张母发现自家儿子今日出门一个家仆都没带,这个时辰了还没回来,心下生疑,把阿茂叫来盘问。阿茂到底年纪小,藏不住事,几下就把张子何昨天找他们商量的事抖了个干净。
张母一听那还了得!自己千防万防儿子跟他表哥学坏,没想到她儿子还是走了他表哥的老路,跟来路不清的女人勾勾搭搭,而且竟为了个放荡的已婚少妇把自家祖产都送人了!!!
她当即就去找了自己的丈夫,夫妇二人带上两名家仆上了马车直奔城外而去。
等张子何迈着疲惫的步子回到家的时候,便听阿标告诉他半个时辰前靖南侯夫妇二人已带人去城南宅子里“捉奸”了!
误会他事小,要是搅了他那表嫂的好事,煮熟的鸭子就飞了!万一再把事闹大让他那表兄知道他给表嫂送礼,那可就真是两头都得罪了个干净!
张子何心里叫苦不迭,水也没顾上喝一口又牵了马去追人。
……
眼下,靖南侯府的马车正行至晋善坊外的大街,迎面走来三名醉汉正七扭八斜地互相推搡着。
“滚开,谁许你们进我家门了?”
“呸,什么你家,王六你喝多了,这里明明就是我家!”
“哈哈哈哈王六、赵三你俩喝傻了吧,这里明明是茅厕!走开,我要尿尿了!”
“什么茅厕,是我家!我要睡觉了,你走你走!”王六用力挤开赵三,赵三不高兴了,大力把他掀开。
“要走也是你走!滚远点!”他刚推开这人,转眼瞧见一边那个已经开始解腰带了,“嘿!李老七你敢在我床上尿尿!我打你个蠢猪!”
三人互不相让,从街边互推到街正中,又从街正中搡到街另一边,偌宽的街道硬是让他们三人给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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