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瀚悄悄的离开了钢琴教室,钱爱国、成文阁也是第一次听收录机,觉得新鲜好听,根本没注意。
收录机功率太小,在闹哄哄的西大街播放歌曲,来来往往的行人根本听不见。
学校里有开大会时用的七八个音箱呢,应该是带变压器的那一种。
黄瀚准备去校长室看看朱校长或者马支书在不在,想去借两个合适的音箱用三天,估摸着应该不会被拒绝。
学校在放暑假,这段时间用不着这开会、做广播体操、眼保健操时才需要的东西。
黄瀚的运气不错,两位领导都在。
朱校长和马支书这几天都在九点钟左右来校长室,十一点后才离开,他们是担心省广播电台或者教育局打电话来找不到人。
门是开着的,黄瀚没有直接进去,敲了敲门板。
朱校长正在看今天的人民日报,听见敲门声,一抬头,瞧见了站在门口的黄瀚,热情道:
“哟!黄瀚啊!进来、进来,又有什么好事啊?”
“朱校长好,马支书好!我家的饭店明天开张,我来是想借学校的两个音箱用三天。”
黄道舟不穷了很会做人,那一天下午遇到朱校长、马支书已经邀请他俩二十八号晚上去“事竟成饭店”喝酒。
所以他们知道黄瀚家饭店开业的日子。
此时的校长、老师大多数都端着,也没有所谓的谢师宴吃坏了风气,毁了教师的形象。
朱校长和马支书跟黄道舟仅仅是一面之缘,没有打过交道,他俩不可能冒然接受邀请,去一个学生家里喝酒。
他们礼貌性地跟黄道舟握手寒暄,委婉拒绝了邀请,理由很充分,他们是教育工作者,公然在学生面前吆五喝六喝大酒成何体统?
朱校长以为黄瀚想当然了,解释道:“孩子,不是有音箱就能播放歌曲呀,还有许多东西呢!”
“学校里的那些东西太老旧了,用不着,沈晓蓉已经把她家的收录机借给我了,只要接上学校里的音箱就可以播放歌曲。”
“啊!”说实话,朱校长也不懂这个,一脸惊讶。
马支书道:“你连沈晓蓉家的收录机都借来了,我们还能不借音箱啊?只不过弄不弄得响我可不知道。”
“当然能响,如果插头对得上号,都用不着十分钟。”
“行啊!我们倒要看看。”
不一会儿,钢琴教室门口出现了朱校长和马支书,他们一人搬着一个音箱,大汗淋漓。
满屋子的小伙伴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没办法,七月底,不动都热,搬着一个大概二十几斤重的音箱走了一百多米当然热得不行。
黄瀚很轻松,他拿着的是两股音频线、电源线和一个多用插座。
“成文阁,钱爱国,赶紧搬两把椅子放到龙槐树下。再去打盆凉水让朱校长和马支书洗把脸。”
俩大孩子动作麻利,马上就搬来椅子,成文阁拿起脸盆就往厨房跑。
音箱的插孔是通用规格,免去了不少麻烦,黄瀚指挥钱爱国把两个音箱放在门口,接上音频线,接上音箱的电源。
黄瀚已经看过了,怪不得音箱有些沉,果然是带变压器的那一种,可以接二百二十伏的民用电。
鼓捣了不到十分钟,这回黄瀚在按下播放键时记住把收录机的音量调到了最小,然后缓缓开大,紧接着调两个音箱上的音量旋钮。
不仅仅是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朱校长和马支书都用见鬼般的眼神瞅着忙前忙后的黄瀚。
“绒花,绒花……”李谷一清脆的歌声在小院里回荡,效果比收音机里的声音好了不知多少倍。
如此清晰的歌声,恐怕只有在电影院里才能够听得到,校长、支书和小伙伴们都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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