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因为他是omega而同情他了。
此刻距离公审还有三天,他们聘请的律师才第一次获得见他的机会。
艾尔文没有按照安格拉的建议跟律师提起五十年前的事,他只是很安静的听律师在他面前滔滔不绝。
其实除了那天检察厅的提审,绝大多数时候,他都非常安静且彬彬有礼。
对方问,他就回答,他认为不能回答的他就保持沉默。
“……赫尔曼先生,您的案件非常棘手,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突破点,毕竟您才华横溢,但从为人的价值来看,法官不可能不考虑你有可能产生的贡献,所以我认为在法庭上我们应该有一个应对策略,比如在提及这些问题时你要……”律师整理的资料很多,他说得满头大汗。
“您会画画?”正在发呆的艾尔文突然问。
“欸?”律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画画?”
“啊,”艾尔文笑了一下,“看你画的曲线都很完美,就像是专门练过的一样。”
“这……的确是我的爱好。”律师不是很清楚他说的和现在的案件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艾尔文态度很客气,“我就是随便问问,因为我画画很难看,我练了很久都画不出这么美丽的线条。”
听闻此言,律师脸上露出了刑辩律师常见的无奈:“先生,很多时候我们的被告都是因为提前放弃才被重判的,虽然我们没有检察厅和警方那么大的权利,但是我们的帮助可以为您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抱歉,抱歉,您请继续。”
看着艾尔文脸上淡漠的表情,律师甚至有点怀疑媒体所说的’变态’是真的,“您不在乎审判的结果么?”
“你是说死?”艾尔文问。
“难道不是么,难道您不恐惧死亡么?”律师看着他,希望从他眼里找到求生的渴望,可惜他什么都没找到。
“我恐惧死亡,”艾尔文说,“但我更恐惧为了苟且而在法庭上挤出所谓忏悔的泪水。”
律师刚才建议他最好能够在法庭上做一些’忏悔’的举动。
看到律师尴尬的表情,艾尔文意识到自己说过了:“我只是这么一说,到时候我会配合您的。”
律师松了一口气,他强压下浮躁的心情,开始继续讲解他的辩护思路。
艾尔文可以感受到这个人为了说服法官也算是煞费苦心,他保持耐心听着,就像是当年他也保持耐心听普朗克的说教一样。
这些人,真的有趣啊。
他们站在不同的立场,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有的希望能够引诱他口露破绽,有些则悉心为他编造谎言,教他如何避重就轻。
这是一场大戏,人人都是演员,但他已经腻味了这种游戏。
你们就尽情的演吧,这不是我擅长的事情。艾尔文看着面前唾沫横飞的律师,掂量着人心的重量。他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希望他死,也不是每个人都希望他活,这份希望背后不止有个人的喜好,更多的是利益和立场的纠葛。
“……在他们提到这部分案情的时候,您一定不要反驳……”律师再帮他梳理思路,“公诉人一定会在这里尝试激怒你,您一定要控制情绪,到时候我会有应对策略……”
是是,艾尔文敷衍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