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意思是祖浩宇放水了,故意输掉?”
“那倒未必,祖浩宇那个孩子我见过,算得上是个人杰,最关键的是野心很大,他才不可能放弃摆在面前的唯一机会。那种人就是一匹狼,绝对不会臣服其他任何人,而是要自己做王。”
“那又是为何?”龙无畏眼神之中笑意盈盈,追着问道。
龙兴雨转过身笑骂:“你这小子居然也玩起来这套把戏,真以为老头子老了看不出来么,还学会了抬轿子了。”
原来,龙无畏早已经明白龙兴宇话中的意思,却一直装作不知道,虚心的追问,为的就是要让龙兴宇高兴。
“一种可能就是那祖乘风所修很杂,拖累了修炼的速度。另外一种可能便是他这区区‘士’的境界也是伪装的。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这小子能够用越阶击败高出自己一个大境界的人,简直是匪夷所思。日后,你们注定要成为一身的敌人,这个年轻人很可怕。别说你看不透,我也看不透,根本不知道他的深浅,这样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他的真正面目和实力。切记,小心啊!”
龙无畏狠狠的点了点头,“是的,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覆灭了祖家,让大云王朝只有我龙家傲世万里河山!”
若是祖家老爷子祖啸天在场的话,一定会很无辜的说:“何止你看不透,我也看不明白我这宝贝孙子啊!”
若祖乘风在场听到龙家爷孙两的对话,也一定会很无辜的瞪着大眼睛,“什么藏拙自污,你们想的太多了!其实哪里有那么复杂,只不过哥是穿越来的而已。”
中秋之后的几日,特地赶回来过节的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祖家,离开了京都。
和回来时候的夹道欢迎,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不同的是,这帮人离去的时候未免显得落魄凄凉了些。
别的不说,单单人数上就少了,因为祖浩然离家出走了。那个颇有傲气却一直生活在哥哥阴影下的年轻人曾留书一封告诉所有人,他要去追寻强大的力量,当他再踏回祖家大门的时候,一定要挑战自己的亲哥哥,证明他其实也不差。
队伍之中还有两个伤员,自然是祖浩宇和祖罗天了。按理来说他们两人受的伤势其实还没有祖乘风厉害,充其量也就是二五对八差不多罢了。可他们能和祖乘风相提并论么?祖乘风乃是体修啊,那点伤势对他而言压根不算什么,但对祖浩宇和祖罗天来说可真是要了亲命了。不过这两人也算是硬气,即便是带着重伤之身也要跟随各自父母回去边疆!宁愿忍受路途颠簸之苦,也不想在家族之中受人白眼,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
对的!
因为眼下的祖家在他们看来根本没有了立足之地,第二代和第三代都被牢牢把持在大房手中。他们更害怕此时不走,以后想走也走不了了。任谁都知道祖乘风彻底上位,现任家主祖玉龙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铺路,必然会大肆出手,清除异己。以前的时候老爷子还会挡挡风。可现在……祖啸天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其实老爷子祖啸天的心中也不怎么好受,这些毕竟都是他的儿孙,看着这帮人被排挤被边缘化,心里说不舒服那是假的,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为了家族权利的平稳过渡和顺利交接,必须有人做出牺牲,既然祖浩宇和祖罗天他们失败了,也只能是他们牺牲。
这一点何尝不像是皇族甄选太子呢?一旦太子初立,其他的皇子可不是就要封王离京了么?
两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回事情,只不过祖家的地位相对皇族来说低了些而已。
又是个阳光明媚日,空中万里无云,像是被清水洗过一般,丝尘不染。
祖乘风邪笑着牵着家中那条巨型狼狗悠哉悠哉的走在大街上。
那狼狗热的够呛,脸盘大的舌头挂在嘴边,哈喇子流了一地。
过往的路人看了,无不纷纷躲避,生怕被这恶狗恶仆恶主给撞上。
“哎哟哟,这死狗怎么一看见漂亮姑娘家就走不动道儿了?真是比老子还要色!妈的,狗不喜欢你喜欢人?”走着走着,这恶犬嗖的一下向前蹿去。祖乘风猝不及防之下,还真就被它挣脱了手中的绳子。
再回头时候,恶狗已经虎视眈眈的拦在一位身着百叶裙姑娘家的面前,龇牙咧嘴,那模样好吓人!
祖乘风这回出门纯属逛街遛狗,可真没有类似上回那样调戏良家的心思。可谁知道……狗比他积极!
或者说这狗由于上次的教训,已经领悟了……下意识的讨好祖乘风,帮祖乘风拦姑娘了。
祖乘风老脸一黑,赶紧一把遮住了脸,“太丢人了,我堂堂大云第一才子,全民偶像居然被一条狗给败坏了声誉!”
偷偷的瞟了一眼对面的姑娘家,祖乘风顿时冷汗直冒,感觉被人一脚踹中了尾椎骨,吓的跳了起来,撒丫子就开路。
一边跑还一边大叫,“畜生,你个狗东西,可算是害死我了!”
在他身后一群仆人苦笑不得,愣在当场。
那恶犬呢?
已经被一脚踹到了路边,昏过去了。
“祖乘风!有胆子你就跑,你前脚跑了,我后脚就去告诉祖爷爷,说你调戏我!”一道清脆悦耳话音传来,身穿百叶裙的姑娘一边说,另一边还从腰间摘下洁白手帕擦了擦鞋沿上的恶狗口水。
“咯吱!”祖乘风还没跑出两三丈距离,一听到身后传来的话音,立马像是一阵风样脚步一扭,再眨眼回到了原地。
速度之快,根本就像是站在原地未曾移动过。
崔青儿被眼前祖乘风一阵眼花缭乱的动作晃花了眼,秀目之中满是讶然,心想:“果然!这家伙的身法居然好到了这种程度,一进一退根本没有迟滞,难怪能够赢下祖浩宇。”
“嘿嘿!”祖乘风嬉皮笑脸的傻笑,双手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最后居然莫名其妙的挺胸收腹敬了个礼。“青姑娘,那个……好久不见啊!你看今天的天气多好,我出门的时候忘记晒被子了,得赶去晒被子啊!”
这崔青儿,也就是祖乘风口中的青姑娘,乃是当朝宰相文官之首崔尚的唯一孙女。崔家么,男丁不少,但是女娃儿偏偏只有崔青儿一人。可想而知,崔尚疼这丫头能疼到什么程度,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偏偏吧,这个崔青儿从小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活脱脱一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个性。
天不怕,地不怕!
崔尚老头的胡子没少被崔青儿祸害。这要是换了个人敢惦记髯须公崔宰相的胡须,那真是活腻歪了。谁不知道崔宰相有多么在乎他的胡须?简直比金子还要珍重,天天梳理的整洁发亮才上朝。
可遇到个这么极品的孙女,崔宰相也遭不住,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被拔了胡子还得跟在后面苦吧着脸说:“青丫头,好玩么,要不要再拔一根?”
这十足就是一魔女啊,你说祖乘风怕不怕?撞到了这魔女的手上,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关键在于以前的祖乘风和崔青儿还有不解之缘。当时的祖乘风特别仰慕崔尚,经常以门人自居,称呼崔尚为老师,去宰相家中读书。
去读书不要紧,但是碰到了女魔王崔青儿还能落好了?一来二去,每次祖乘风衣裳在整洁意气风发的走进宰相家大门,总是要被人抬着出门。至于祖乘风究竟在宰相家中遭到了怎样惨绝人寰的待遇,个中心酸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从那以后,祖乘风就被崔青儿吃的死死的,见了这丫头连小命都能吓死一半。虽然重生了,但是记忆还在,这也就是为什么祖乘风刚一瞅见是崔青儿立马不要命狂奔的原因了。
因为他怕啊!
他怕晚点儿走,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惜……没走掉。
崔青儿死死的扼住了祖乘风的死穴,告状!
这要是换了一般人告状,祖啸天肯定理也不理,但要是遇到了崔青儿,那就未必了。
因为祖啸天也喜欢这鬼灵精怪的丫头,简直当成了是自家孙女!再加上祖啸天相当不爽崔尚,那么这个经常折磨崔宰相的青丫头必然是要好好拉拢的。
若是真要崔青儿告状上门,祖乘风估计自己被活刮的可能性都不是没有。
“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么?”崔青儿笑眯眯的看着祖乘风,一双月牙儿弯的眼睛煞是好看。淡青色的百叶裙撩动着,崔青儿皱了皱洁白琼鼻,绕着祖乘风走了两圈。一边走一边笑着调侃,古灵精怪的双眼之中闪动着狡黔的光芒。
“额,青姑娘,我哪里有跑?我都说了嘛,走一半了突然想起出门的时候没晒被子。不过,青姑娘有召,被子不被子的都不重要了。”祖乘风摆出一张自认还算诚恳老实的表情,点头哈腰的笑道,只是眸子中幽怨和惊惧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耶?没想到短短个把月的时间不见,书呆子的嘴巴皮子利索不少嘛!”崔青儿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眨巴眨巴漆黑的大眼,顿时来了兴致。
祖乘风立马蔫菜了,这种表情好熟悉……
“话说,最近这段时间你这个书呆子倒是成了京都城的风云人物哦?前段时间就听你和张弛卫介之间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连逛窑子这样的事情都抖出来了。再后来你又莫名其妙的成了大云的第一才子,再一转眼你居然连祖浩宇那样的高手都击败了,当上了小太子。哎唷,不错哟!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哦!”崔青儿扑哧扑哧的闪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的清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