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一抿着嘴,没有说话,过来一会儿他点了点头:“嗯,陆阿姨对我也挺好的。”
可是再好,也不是妈妈呀。周唯一想了想又问:“那爸爸,你喜欢陆阿姨么?”
周恪初愣了愣,过了几秒钟,他笑了笑:“喜欢的。”
周唯一一下子抬起头:“那爸爸,你这个喜欢是爱么?我的喜欢都是爱。我喜欢爸爸妈妈,就是爱爸爸妈妈。”
“你觉得呢?”
周唯一很认真,浓密的长睫毛扇子一样一掀一掀,他说:“爸爸,你说过,这辈子最爱妈妈了,所以我叫唯一。”
“你记得倒很清楚。”周恪初只是笑笑,似乎打发一样捏了捏周唯一的脸蛋:“玩了一天,可以睡觉了吧?”
临了,周恪初又叮嘱周唯一:“以后不准玩高空项目了,知道么?”
第二天,陆横波约周恪初出来吃晚饭,周唯一识相地说:“爸爸,再见。”
周恪初拜托家里的吴阿姨烧周唯一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周唯一连道:“爸爸,再见!再见!”
陆横波经常跟周恪初在城内的红房子西餐厅吃饭,大概是在国外待习惯了,两人都喜欢吃西餐。
周恪初也是医学系毕业,一身功力切牛排就能看出来。
布桑到了九月份,还是秋老虎的季节,陆横波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她今年已经33岁,可是还是显得十分年轻靓丽。
陆横波饮了一口红酒,笑着问:“恪初,当初你在学校的时候想吃布桑菜,可是,你看,回了布桑,你还是吃西餐。”
所有你念念不忘的人或事,总有一天连你都会觉得面目模糊。
周恪初不是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也喝了一口红酒,若有所思。
陆横波今天的妆花了几分心思,素净淡雅,跟平常事业女子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要是说和谁相像,那也只能是二十七八的陆横波。
“我跟你谈了两次恋爱了,恪初。”
她语气里不无叹息,周恪初也笑了笑:“是啊,上次还是你把我甩了。”
“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了。”陆横波突然喝光了杯中的酒,一下子站了起来,周恪初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朝自己摇了摇头,说道:“别打断我。”
陆横波站在了周恪初的面前,慢慢地慢慢地屈膝,然后郑重地问道:“周恪初先生,你愿意娶我么?”
这世界就这么安静了下来,周恪初有一瞬间的愣神,餐厅的角落里有钢琴声响起。
那首著名的《梦中的婚礼》。
整个餐厅的人都看着他们这一桌,陆横波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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