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ri外面又有些风雪,不过却倒是不大,寒风卷着细碎的小雪花肆意飞舞。程瑶迦的头上与肩头沾了层薄薄积雪,她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这才走进房中。
房中遮挡了外面的风雪,自然是要暖和一些,不过却也暖和不了多少,因为房中并未生火。房里虽也盘了火炉与火坑,但尹治平自恃功力深厚,不畏寒冷,却是懒得去生火。生火虽然暖和,却免不了有些麻烦,得不时地添柴或添炭侍弄。他懒得去弄那些,反正这些时ri基本也不睡觉,每晚都是在打坐练功中度过。
不过这在程瑶迦眼中瞧来,自是不免觉着尹治平境地落魄,寒冬之ri,却要困于孤峰陋室中思过,房中简陋之极,只堪能遮挡风雨。大冷天的也无炭火取暖,十分可怜。虽然尹治平已一再跟她声明了,是他自己懒得生火,而且也不畏寒冷,但程瑶迦却还是觉着他在这里十分可怜,心中也因而对他更生愧疚。
程瑶迦走进房来,将手里的两件东西放在桌上。食盒放过一旁,她把包裹解开,道:“尹师兄,我给你做了件新棉衣,你来试试。”说罢从包裹中取出,抖手展开。
尹治平道:“多谢程师妹了,不过你不必这般劳累的,我身上这件也还穿得。要换咱们宫中也还有采买多余下来的可换,你不必亲自动手的。”
程瑶迦温柔地笑道:“若不是我亲自动手,那哪里能表明我的心意?再说这也没什么劳累的,我自小就是做惯针线活儿的。反正每ri除了练功,剩下的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又道:“师兄你快来试试合不合身罢,我没量过你的尺寸,只是靠着目测做的,若是不合适,我再拿回去改改。”
尹治平无奈,只得动手脱下外面的道袍,再又脱下里面所穿的棉衣。不过好在里面还有贴身所穿的中衣,却是并未赤身(**)。不过程瑶迦却还是不敢直视而看,低下了头避开目光去,脸sè有些微红。
伸手从程瑶迦手中接过她新做的棉衣,伸袖穿上,自己先低头看了下,笑道:“很合身,师妹你真是好眼力,做得也很jing致,穿上很暖和。”
程瑶迦这才抬起头,绕桌过去,站到他身前仔细打量。
尹治平瞧着她近在咫尺的俏脸,虽然心中对她早已放弃,不再多作幻想,但这时瞧着这张如花玉面,瞧着她脸孔嫩滑白晰如玉,没有丝毫瑕疵,琼鼻可爱,红唇娇颜,却仍是有些忍不住心中怦然而动,直想把她搂在怀中亲吻过去。
心中一起这想法,连忙又深吸了口气,转过头去瞧向窗外,压下了这丝旖念。
程瑶迦虽低头瞧着他身上的棉衣,没有与他眼神相接,但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眼中方才所包含的热度与意愿,白晰的面孔又忍不住染上晕红,低下了头去。
这一低头的风韵,让刚好转回头来的尹治平瞧见,忍不住心下想起徐志摩诗里的那一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