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身体靠了过来,将他牢牢拥入怀中,不解的目光仿佛带着某种审视的光亮,照得他心中那些不能见人的念头无所遁形。
他用力推开了他。
“我没事。”子青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呼吸,耳边几乎全是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我有点累了……”
“哦,”如此委婉的逐客令,严冬不可能听不懂,“那我先出去了。”
他起身走到门边,将门顶的小夜灯打开,微微泛着青绿色的光芒柔和地洒了他一身。
“我就在门外,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他轻轻握住门把手,平静的声音里,仿佛压抑着某些说不出的情绪。
“严冬!”子青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自己,让他脱口而出,“为什么他会认为绑架我就能威胁到你?”
严冬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过了足足有三秒钟,他才喟叹般地舒了一口气,回过头,挑动唇角,对他微微笑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他也知道……我爱你。”
“怪不得。”
子青仰起头,整个人深深地靠在枕上。
门口传来轻轻的关合声响。
夜色降临。
严冬已经多日不问江湖事。
他这些年创下这么大家业,说白了也就是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东南亚那里自然有信得过的兄弟不用担心,国内又有忠心耿耿的杜三把关,叫他留在医院照顾子青的同时也毫无后顾之忧。
其实倒也不必照顾,前三日子青身体虚弱浑身无力,偶尔犯一犯头疼的老毛病,到得今日已经好了大半。早晨严冬过来报到,正看到子青站在窗前摆弄护士小姐送来的一盆碧绿盆栽,有些宽大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竟莫名有种让人心痒的美。
他心头一紧,生怕再多看一秒鼻血就要乱喷,连忙关门退了出来。
退出门他就后悔了,多好一个机会,自己要是凑上去称赞几句哄得子青开心,说不定能换他对自己笑上一笑,说两句话。
对,严冬想跟子青说话想得都要发疯了。
这几日他们虽然日日相对,可说过的话一双手都数得过来。子青本就内敛沉默,一旦有心躲着他,更是连一丁点的眼神交汇都杜绝。严冬每次想跟他聊聊天,哪怕谈论一下天气,他都垂着眼帘一副送客的样子,叫严冬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乖乖出门,出了门站在门口抓耳挠腮。
严冬靠在墙上叹气,脑海中一直是子青刚刚站在窗前的背影。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子青。
以前的程子青永远站在绝对的高处俯视着严冬,仿佛严冬的爱恨和痛苦仅仅是他掌心里一点拿来消遣的小情绪,可以任由他操控。
可刚刚那一刻,他就这样卸下所有防备地站着,所有脆弱或迷惘的情绪都不加掩饰地呈现在严冬面前,让严冬忽然觉得自己是在平视着他。
这是不是意味着……
忽然,走廊上传来快而坚定的脚步声。
那充满指向性的声音和力度几乎挑衅般宣告严冬,我是奔你这里来的。
严冬欣然接受,歪着头望了过去。
——竟是叶香山!
香山大哥近来是本市风口浪尖的人物。他与石诺正斗得难解难分,帮会里又刚起一场内讧被他打压下去,若要评年度十大话题人物,他必定当仁不让高居榜首。
这样一位大忙人本该日理万机分/身乏术,可他会出现在这里,严冬却丝毫不意外。
或者说,严冬觉得他早就该来了。
子青遇险和脱险的消息严冬从来没有隐瞒过他,事情的前因后果他肯定也早有耳闻。
但即便如此,他竟也能忍住直到今日才出现。
严冬只觉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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